被他送走的商人离开后,七拐八拐,来到了另一处宅子里,胡惟庸正和他的亲信坐在前堂,在他面前站着的七八个商人,都是从涂节家里走出去的。
“来齐了么?”
胡惟庸放下茶杯,看着站在前厅内的七八个商人,冷呵笑道:“勾结朝廷重臣谋取私利,如果被陛下知晓,你们有一个算一个,夷三族是少不了的。”
呼啦啦!
听到胡惟庸话后,之前还站着的商人全部跪在地,哭泣着磕头如捣蒜,乞求胡惟庸原谅!
胡惟庸听到商人们的话,不屑的冷哼。
嗤之以鼻!
是陛下要杀你们,这和我胡惟庸有什么关系?
我还能拦住陛下不杀你们三族?
“胡相,求法外开恩啊!胡相!我的孩子还小,他什么都不知道啊~胡相!”
其中的一位商人哭的鼻子一把泪一把,额头都磕出了血。
他一个劲的向胡惟庸乞求:“胡相,求胡相法外开恩,饶恕我的家人,所有的罪责都是因为小人,小人愿献上所有家财,乞求胡相原谅。”
胡惟庸没有说话,只是把目光看向其他商人,其他商人哪能不明白胡惟庸是什么意思?
纷纷乞求献上家财,乞求胡惟庸给自己的家人一条活路。
半晌后,胡惟庸拿着一沓笔墨未干的供词离开宅子,出门后坐上马车,把商人们提供的供词随手扔到马车的一角。
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封面的小本。
打开,上面有许多名字,汪广洋、杨元杲、常茂、蓝玉、刘基……
等等大臣们的名字罗列其上,有些人的名字下面,打了个×号。
翻到涂节的名字,胡惟庸呵呵的笑了笑。
然后用随身携带的炭笔在他的名字下面,画上了×字。
涂节,他完了啊。
……
第二天。
朱标和汪广洋在中书省的值房审批奏折,半晌过后两人歇息,朱标吃着点心喝着茶水,显得很开心的样子,道:“汪相,这胡惟庸还是有些能力的,我们只是把他的名字透出去,应天府内便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不少官员连夜清理家中生意,而且人还真不少。”
汪广洋看着红光满面的朱标,淡淡的说道:“清百官财产而肥二皇子,想必太子殿下也收获颇丰吧?”
昨天下午,不知道从哪走漏消息,说陛下收到官员和商人勾结的消息,准备派胡惟庸和亲军都尉府联合查探应天府官员,如果属实,则会有一场遍及全国的清查运动。
胡惟庸自己也很高调,在应天府的街上走了一圈,有七成商铺关门,平日里人来人往的酒楼和秦淮河两岸的雪月风花场所,门可罗雀。
后来汪广洋一查,是魏国公府的大小姐徐妙云出面操持的,然后冯胜家也跟着动了起来,出面的是冯胜家大小姐冯雨婷,至于徐家的其他人,则一点动静都没有。
如果汪广洋猜不出来是谁在背后搞鬼,那他真就白当丞相了啊。
“嘿嘿,一点点、一点点而已。”
朱标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觉得赚了钱被人知道有些羞耻,但朱标是个老实人,不会说谎,汪广洋有问题,他也直接说出来:“消息是我二弟放出去的,胡惟庸负责煽风点火,然后父皇收到消息,也让亲军都尉府的郭指挥使收了些商人的铺子,我行动的比较晚,只收了十来个。”
十来个商铺还少?
现在买这些商铺还有各种生意,那都是被打折出售的。
等陛下把发展商贸的计划说出来,这些商铺恢复原本价格的同时。
还会往上翻两番。
一买一卖,转手就是暴利。
朱楷这厮还真敢这么做,他就不怕朱元璋知道后责怪?
但想想……也不一定会责怪,毕竟朱元璋也参与了啊。
汪广洋很不解,询问朱标:“敢问太子殿下,二皇子哪来的这么多钱?”
“钱……儿子没多少钱,都是其他人借给他的”
朱标倒也没有隐藏。
赚钱嘛,不寒碜。
在知道商贸的发展对大明国库大有裨益后,朱标对做生意就没有那么反感了,他和汪广洋作为大明要发展商贸的知情人士,是站在同一条战壕里的战友,所以便把朱楷钱的来历说了出来:“有五千两金子是爹给他的,两千两是我给的,一万三千两是我娘给的,还有五万两黄金,是二弟给徐、冯两家打了借款欠条,二弟又在后宫借了一遍,凑了些金银首饰,拿去卖给西域胡商,换来了十万黄金做收购的本钱。”
“……”
十万两黄金……
汪广洋倒吸一口凉气!
大明一年的国库收入,不过七百万两白银,五十万两黄金,朱楷一下子就搞到了十万两黄金来做本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