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一大早,之棋来到了城主府,找到了栾星月。
“星月小姐,今天有什么问题要问我呢?”
看到之棋,听到之棋说话,栾星月就感知到了之棋的不同,这家伙这么变态吗,只是经过了一个晚上,就突破了,很可能还是因为昨天自己对他的启发!这下危险了,怎么办?
内心里着急,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之棋兄弟,恭喜你。”
“谢谢。”
“之棋兄弟打算杀了我吗?”
“有这个打算。”
“不杀我可以吗?”即使说着这些生死问题,虽然心里紧张害怕,但是栾星月脸上一直笑意盈盈,“我知道,对于之棋兄弟来说,昨天的我也许还能算是一个小台阶,但是,今天的我,已经连小台阶都算不上了,所以,杀不杀我,对于之棋兄弟来说,一点都不重要,不会对之棋兄弟产生任何影响。”
“确实是这样。但是,我的一个小伙伴希望我杀了你,这样,她可能会开心一点。”
“是女伴吧。”
“算是吧。”
“女人就是嫉妒心重,我也能理解她。要不这样吧,杀我也不急在一时,我们就先随便聊聊,等之棋兄弟离开时,再动手也不迟。”
“也好。”
“我这样一个娇滴滴的柔嫩如水的大美女已经成了砧板上的鱼肉,最多还能美丽今天一个白天的时光,然后就会被之棋兄弟杀死,之棋兄弟就没有什么感想吗?”
“花开总有花谢时,死亡是生命的最好装饰,我相信经过昨天我们深入细致的探讨,星月小姐已经看破了生死,不会太在意的。”
“确实,看破了许多,这还得感谢之棋兄弟的点拨。但是,并没有完全通透,还是有一点紧张与害怕。”
“怕什么呢?”
“也不是怕死,死了就不会害怕了。应该是怕生,害怕死前这一个白天的生的时光。因为总是想着死,所以太焦虑,甚至想着怎样才能避免死亡,打是肯定打不过,能不能色诱呢?能不能偷偷的召唤援兵?能不能……总之,我现在就像那个砧板上蹦跳的鱼,在用尽全力挣扎,无论是否管用,或者明知道没有任何作用,总是会尽力挣扎,起码心理上会好受一点,也会渴盼奇迹的发生。”
“能理解。我就是那个拿着菜刀的厨师,发了一点善心,多给了你这条美人鱼一个白天的生命,看着你在这里挣扎求生,等到了晚上,我就会挥起我的菜刀。我建议你还是睡一觉的好,在睡梦之中悄悄的死去,应该是最幸福的。”
“如果能睡着就好了。”
“倒也是。”
“之棋兄弟,我能问一下你的女伴的名字吗?”
“她叫萧瓶儿。”
“啊?!我们魔族的公主?!”
“你认识她?”
“知道,但是并不认识。我只是很奇怪,为什么魔族公主会站到我们魔族的对立面,竟然还要杀我。”
“她不只是要杀你,她还要杀所有魔族。”
“啊?!这……”
栾星月显然被惊着了,甚至都不敢相信。
“之棋兄弟相信她?”
“为什么不相信?”
“你不觉得她这样做太违反常理了吗,或者说,几乎是不可能的。”
“我相信我的感觉。”
“万一,你的感觉错了呢?万一,她的表演完全真实,或者说,本身就是真实的,只是最后的目的是假的,最后那一步是假的,其他都是真实的。”
“你说的倒是有道理,但是,我相信你现在只是在尽你最大的努力寻找我的破绽,寻找我的漏洞,然后找到那一丝逃命的机会,就像砧板上那条胡乱蹦跳挣扎求生的鱼一样。”
“之棋兄弟,你说的没错,我就是在挣扎求生,我刚才也已经直接说明了这一点。但是,有一点之棋兄弟得承认,我的挣扎是有道理的。”
“是的,你的分析确实有道理,但是,正像你刚才所说的,魔族公主的所作所为很可能全都是真实的,只有最后那一步是假的,那么,既然全都是真实的,我就无法做出任何判断,所以,你说了就相当于没说,这一点对我来说毫无意义。不对,有一点意义,那就是以后走的每一步,我尽量警醒一点,做好防备,以保证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栾星月有些泄气,好不容易发现了对方一个不是破绽的破绽,结果没想到对手这么清明,马上就抓住了自己话语里的漏洞,以我之道,还治我身。
栾星月蔫了,就像砧板上的那条鱼,蹦跶了几下,没有了力气。
之棋也不着急,就那么静静的坐在那儿,不思,也不想,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仿若,眼前的栾星月,就是一条鱼,一朵花。鱼要死亡,花要凋落,那就任她死亡,任她凋落。
休息了一会儿,栾星月终于恢复了一点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