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根全是大凶。
不愧是季廷砚,摇出这样的签,还有命活着。
季廷砚手上有累累人命,但都是为国正道斩杀的敌军,所以他身上存在着两种极端的气场。
“王爷此卦大凶,不如今日留在国寺,让贫僧好好解惑。”
三年了,季廷砚不知来了这里多少次,但还是第一次听见佛子让他留宿的,下意识的望向虞清酒。
会是因为她的缘故吗?
虞清酒却已欢喜的随着佛子去看自己的住处,好好好,心想事成。
只是这样一来,虞清酒便彻底将昨日和妇人约定之事抛之脑后。
好在那妇人也不是不懂变更的,带着牙婆在王府外等了许久不见人来,便先带人回去了。
“王妃新婚大喜,可有所求?”
虞清酒本以为佛子引完路便会离开,却不想他却没头没脑地问出那句。
“异世之魂,不该与此搅动乾坤。”
耳边似是响起了声低沉的叹息,虞清酒只觉得周身一紧,竟不知被白启用什么困住。
“阿弥陀佛。”
白启念了声号,悲天悯人的脸上罕见出了些许愧疚的情绪。
“师父作化前曾卜算我命定之人,施主,你注定是我的劫难。”
白启说着,口中梵语加快,竟是想要直接送虞清酒往生。
虞清酒哪想到他会来这一手,挣扎间不禁带了些讽刺之意:“道心不稳,你即便除了此生业障,也难成大道!”
白启不语,手中佛珠却转的愈发快了些,梵文真语齐出,虞清酒被笼罩其中,只觉得仿佛被千鼎佛钟压住,噗的一声吐了血。
常年平异,如今倒是要被当成孽障除了,虞清酒自嘲一笑,灼灼娇艳,晃得白启一愣。
眼看虞清酒到了绝境,窗外却隐约传来了阵窸窣的动静。
季廷砚久等不到人,孤身前来查探,却不想正从虚掩的房门中看到这一幕,一贯疏离的眸中多了些意外。
高坐佛台不入俗世的佛子,竟想在这僻静的厢房抹杀虞清酒?
如此,季廷砚只觉虞清酒身上谜团愈发浓重,眸中兴味更甚,指尖轻点,石子应声落在厢房窗侧。
这异响让白启面色微变,念号的声音随之一窒,虞清酒终于抓住机会,右手成指不要命地点向肩下要穴,又是一口心头血逼出。
道佛两光交替闪现,虞清酒额前竟有异光显现。
只有白启一人瞧见,异光氤氲中,虞清酒额间分明有朵莲花印记闪现。
但也只是一瞬便消失不见,连白启都有些辩不清,是不是自己的幻觉?
“你,你竟然……”
“心魔难除,你没有资格承佛子一脉!”
虞清酒一声厉喝,只觉得周身凭空有道暖流注入,原本被白启压住的气脉终于有了喘息的机会,竟然直接逼退了白启的压制。
佛珠怦然落地,白启连退几步,面色苍白,哪还有平日高坐佛台的佛子模样?
虞清酒却也只有这一击之力,未免白启再发疯,她咬牙拿起桌边瓷杯,用力地朝窗框砸去。
她本就用了全力,又是求生之举,瓷杯应声砸出窗外,不知道砸中了什么人,传来了一声娇呼。
“什么人?”
听着窗外人迅速朝这边靠近,虞清酒嘴角带血,却张扬笑道:“白启,你若自诩道心有道,不如当着这些人的面当众杀我,成全你的佛道啊!”
有那么一瞬,白启竟有种以虞清酒为尊的冲动,此女注定非池中之物。
罢了。
白启叹息一声,终究收了地上散落的佛珠,在来人冲进门之前推到了一边。
“是你?”
刚才被瓷杯吓到的女子冲了进来,虞清酒擦了下唇边血迹,这女子好像认识……原主?
“虞清酒,佛门清静之地,你还敢如此胡来,差点砸到本郡主的脸!”
华服女子容貌娇艳,樱唇琼鼻自有一种娇憨之态,只是一开口,便瞬间让人散去原本的好感。
郡主?
虞清酒迟疑了下,很快便在原主记忆中找到了此人的身份。
晏华郡主,当今圣上亲弟弟雁亲王之女,季凝璇,因是独女的缘故,从小受尽宠爱,连圣上都给她三分面子,荣宠正盛。
只是她身为季廷砚的表妹,在季廷砚受伤之前就芳心暗许。
后来季廷砚腿伤终日离不开轮椅,雁亲王自然不舍得女儿嫁进这个火坑。
说起来,这郡主之前和原主并未正式见过,只是因为她和季廷砚的婚事,这才把人记恨上了。
季凝璇能一眼叫破她的身份,怕是之前特意打听过她和季廷砚的行程追过来的。
“有胆砸杯子,这会儿却哑巴了?”季凝璇恼得自己拿起杯子:“好,你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