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廷砚声音带着明显的杀意,瞬间唤醒赵清芙的神智。
她恍然惊醒,意识到自己都说了什么后,脚步慌乱的后退一步,生怕触怒季廷砚,给自己带来祸端。
谁不知道冥王是出了名的煞神。
她惊疑不定之下,现场陷入尴尬的凝滞,虞舒儿这才站出来,向着季廷砚盈盈一拜,身姿款款道:
“王爷,相府怎敢不将您的话放在心上,只是施工的匠人一直没找好,实在不方便动土……”
她自认为已经获得季廷砚的好感,说话时自信满满,认为季廷砚一定会松口,甚至就此放弃此事。
谁知季廷砚玩味一笑,和虞清酒对视一眼,轻笑着开口:“相府有难处怎么不早说,不过是工匠,本王这里有的是。”
虞清酒在一旁憋笑,没想到季廷砚腹黑起来也能气死人。
她悄悄看了眼齐王府的方向,已经猜到季廷砚想做什么了。
果然季廷砚接着道:“正巧本王正在修缮新府,借你们些佣人也无妨,莫离。”
他不等赵清芙瞠目结舌的想要来阻拦,直接吩咐莫离:“去从王府带些人过来,帮相府翻新一番。”
“王爷不可啊!这、这……”
赵清芙说不出话,季廷砚冷冷瞥一眼:“怎么,本王的人不够格?”
一句话将相府众人彻底堵死,直到他们站在虞舒儿院,看着下人开始搬运虞舒儿的物品,也再没人有理由开口阻拦。
虞舒儿一口银牙险些咬碎,她双目淬毒,阴冷瞪着虞清酒和季廷砚,又瞪正在搬运的下人,脸色难看到极点。
虞清酒无知无觉,还在趁机观察相府的宅院。
自从开了天眼,看气运变得更加直观,然而看着现在和冥王府别无二致的景象,虞清酒有些遗憾。
她微皱着眉观察四周,没想到相府的气运也在下降,如今竟然开始呈现衰败之势。
恐怕再过些时日,便会沦为普通府邸了。
她揣着手默默思索,觉得就这样任由气运浪费简直暴殄天物,沉思的余光扫过季廷砚,忽然心中有了计较。
对呀!反正迟早要消散,何不利用一番,给季廷砚治腿!
她轻咳一声,吸引了季廷砚的注意力,神态自然的附身在他身旁,外人看来只当作又在亲密交谈。
赵清芙鄙夷的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并不知虞清酒正在和季廷砚商量,该怎么好好利用相府大宅。
“王爷,记不记得我先前说过,相府气运浓重,是得天独厚的风水宝地?”
“本王记得,怎么?”
他想起当时虞清酒指着相府说想要这件宅子,神色软了下来,只听虞清酒压低声音神秘道:
“府邸的气运也是由人温养出来的,最是气质温和无害,利用得当的话,可以帮您身上的冤魂转世,对您的康复有好处。”
季廷砚眉心一动,还是冷静的反问:“可有难度?”
调用一个府邸的气运,他想也能猜到并不是小打小闹。
虞清酒闻言瞬间蔫了下去,声音低沉了些:“现在对我来说是有点困难,还得等我再提升一些,王爷您如果等不及可以先另请高人。”
反正季廷砚之前也找过道士,虞清酒可以理解。
谁知季廷砚看着她,认真对视两眼,在虞清酒忍不住想要移开视线时,郑重的表示:
“他们都不如你,你已是我所能找到最好的,且我相信你不会害我。”
他顿了顿,注视着虞清酒的双眼庄重承诺:“本王不会再找别人。”
“……”
虞清酒想要说些什么,但在季廷砚认真且深邃的双眼下,忽然喉口发紧,脸上有些莫名的发烫,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她恍惚之间走神,以前怎么没发现季廷砚眼睫这么长?
还怪好看的。
她停滞几息,终于略显慌乱的移开视线,缓了缓又主动和季廷砚四目相对,同样认真道:“王爷放心,我不会辜负你的信任。”
这气氛交织的一幕落在虞舒儿眼中,她不屑的冷哼一声,意味不明的嘲讽:“倒是般配。”
还是太子殿下才是真正的良人,不像虞清酒,居然还真看上了九王爷一个残废。
想到这,虞舒儿捂着扭曲的表情别过脸去,她掩下脸上的阴毒,却被身后的双胞胎姐妹当作在黯然神伤。
虞灵溪拉着妹妹上前一步,一左一右簇拥着虞舒儿,愤愤不平安慰道:
“长姐,虞清酒也太过分,居然仗着王爷的宠爱,真的要将你从院子中赶出去!”
虞梦柔跺了跺脚,同样恶狠狠的瞪了虞清酒的背影一眼,看着正在对视许诺的二人,压下眼中隐隐的艳羡,这才应和道:
“就是、真不要脸,九王爷竟然真的被她勾了魂似的,什么都听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