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在山上时，有师兄师弟学过炼丹，这就是丹炉的味道！”
“嗯，就是这个味道。”丘明再次确信，仔细回忆道：
“玉姑娘当时给我温泉蛋时候，我只觉得奇怪，却并未多想，但现在想想……温泉中的硫磺味道远没有这般浓郁。”
“倒是像极了那些刺鼻的炼丹炉，尤其是炸炉后的味道！”
“炼丹炉……”虞清酒不过沉思一瞬，脑中瞬间有了猜测，与季廷砚对视一眼。
彼此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相同的怀疑。
火药术，传闻出自早期信奉长生的帝王，渐渐术士们发现，炼制出来的丹药不一定有效果，但炸炉时的爆炸，一定杀伤力惊人……
“火药？”
二人异口同声，眼前仿佛闪过京城被火药裹挟的画面。
不多时，玉白芷就被匆匆唤来。
“你的温泉蛋还有吗？”虞清酒开门见山，催促道。
“没了，你要吃吗？”玉白芷莫名其妙，眨了眨眼睛沉吟道：“那我再去买点？”
她丝毫没有犹豫，心想寄人篱下是应该好好表现表现，于是立即往外走，却被虞清酒哭笑不得的一把拉住：
“不是，我们不吃，就是问问你这是哪来的，怎么忽然想起来吃温泉蛋了？”
“京城很多啊，就随便买的。”
玉白芷皱着眉看向几人，从他们凝重的神色中也意识到不对劲，犹豫道：“我还以为最近盛行这个，就没多想……”
谁能想到满大街忽然冒出来的温泉蛋和硫磺味道，会有什么风险啊！
她内心疯狂腹诽。
而虞清酒与季廷砚已经基本能确定了。
“看来京中，已经被人暗中布局，藏了许多火药。”虞清酒沉思着道：“温泉蛋，大概只是掩人耳目的说法。”
“如此一来，火灾之事就难办多了。”
“若是简单的火灾，实在不行还能求雨应对，但火药……雨水并不能完全解决，且比火灾更加危险。”
“我即刻入宫。”季廷砚分析一边后，当机立断。
但虞清酒仍然不放心：“我担心圣上会不相信，万一又怀疑你呢……”
这次季廷砚格外强硬，看向皇宫的目光冰冷不屑，冷笑一声道：“由不得他不信。”
……
“什么！”
到了太和殿，皇帝的反应与虞清酒预想中的大相径庭。
他瞬间跌坐在龙椅上，久久不能回神，喃喃道：“竟然有人敢对朕的京城下手……”
半晌后，皇帝惊惧交加，终于回神。
而他的一切反应，也都在季廷砚的预料之内。
比起虞清酒，他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长大，又几乎一直在被他猜忌，多年的相互观察之下，不止皇帝对他熟悉。
他本人，也对皇帝的本性再清楚不过。
分明是一国之君，当今皇帝却内心软弱，贪生怕死，一听到着火药这般危险之物，定会的深信不疑，且开始大肆搜查。
绝不会给暗中的敌人一丝一毫伤害他自己的机会。
“砚儿。”此时皇帝再次疲惫开口。
他深吸一口气，喉头发紧，强装淡定道：“你觉得是什么人在从中作梗。”
“回圣上。”
他毫不掩饰自己的猜测，直言道：“本王怀疑，是当朝太子季麟之。”
“哦？”见他提起季麟之，原本深信的皇帝开始动摇。
他不经意看了季廷砚一眼，眼中闪过深究，带着满满的不信任。
半晌后，大殿一片死一样的寂静，皇帝沉声缓缓道：“你如何确信就是太子，还是……你对太子有偏见，这才觉得是他。”
“圣上大可不必试探。”
果然，就连皇帝对他的猜忌，也在季廷砚预料之内。
他话已带到，当即不屑冷笑一声，毫不客气的警告道：“圣上若是不信尽管去查，但小心一样打草惊蛇。”
到时候平白拖累他们的布局。
说完不再顾及皇帝难看的脸色，当即转身离开，背影孤高冷傲。
他笔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宫殿之外，皇帝这次甚至来不及恼怒他无礼，直接惊慌叫来太监总管，连忙吩咐道：“
快，彻查皇宫，将所有的硫磺，带有硫磺气味的，统统都抓起来，把东西全部销毁！”
“陛下。”太监总管闻言一愣，犹豫地提醒道：
“可冥王殿下说，重点在宫外……”
“他是主子还是朕是主子！”皇帝当即震怒，拍案训斥：“先找宫中，将所有人都派过来，一定要确保皇宫没有危险了。再理会宫外那些人。”
理直气壮的模样，令王总管也皱了皱眉，缓缓垂眸，掩盖下神色中的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