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说定,老夫人没再往后细说。
问了薛非暮这几年在外头如何过的,薛非暮自是一一说了,听得老夫人和大太太眼泪纵横。
一个劲的说着受苦了。
大太太更是狠狠哭了一通。
其实有褚家的帮助,薛非暮过得还不错,不过侯府原以为他死了,不在跟前的人便容易脑补出许多艰难日子。
好为自己的安慰情绪找着出处。
这般失而复得,自然也百感交集。
江清月坐在一侧,只听着,也不搭话,不时跟着抹抹泪做做样子,直到老夫人困乏,才各自散了。
晚膳是在前厅一起吃的。
因为薛非暮回来,晚膳做得尤其丰盛。
虽说人比预料的早了两日回来,但一应都早准备好,一切井井有条。
薛非暮看府里境况比往日更好,心中颇为欣慰。
却不知道,这些都是江清月的功劳。
老夫人也没有提起半句,只当这一切都是江清月该做的,享受得理所应当。
对于侯府的态度,江清月并不在意。
这件事过后,后头府上再有什么,她都不会再走在前头。
这些年来,什么都是她顶在前面,往后,她不会为侯府多做半点。
而且,他们还不知道,侯府现在仅仅只是过得去,远还不到奢靡。
这一顿饭按照老夫人的要求来办,吃掉了侯府平时一个月的食例银子。
正巧江清月喜闻乐见这样的结果,便遵从照办了。
薛非暮带着褚婉儿回来,中馈很快也会被要走,她很期待看到褚婉儿发现侯府差不多是个空壳子的样子。
刚刚,褚婉儿看着满满一桌的好菜,两眼放光的样子,她可是记得清楚。
褚家虽是将军,但是在军中只算得一个小将,又在边境当职,家底和京城中的大员完全不在一个档次。
褚婉儿的身份,放在边境,可以嫁个好人家,到了京城,就完全不够看了。
前世,一开始她没看到这一层,一直以为褚婉儿是和自己一样的大家嫡女,后来在褚婉儿惹出许多令人啼笑皆非的笑话后,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褚婉儿不及她十一。
吃了饭,老夫人又留了薛非暮说话,她很识趣的告了辞,回了自己的院子。
一路上,绿浣都在为她鸣不平。
“夫人,褚姨娘住进了竹香院。”
“嗯,随他们。”江清月不以为意。
褚婉儿没有如愿得到平妻之位,成了贵妾。
侯府也补偿了些金银细软。
不过都是些旧东西,看着大气,实际上值不了几个钱。
老夫人那般抠门的人,又看不上褚婉儿,不可能给她什么好东西。
倒是薛非暮给的东西更得意些。做主让褚婉儿住进了竹香院。
竹香院虽然不大,但是紧挨着薛非暮的书鸣院。
两处原本一墙之隔,现在薛非暮更是直接把墙打了,做了一道拱门方便进出。
关起门来,就是过自己小日子的小两口。
给了褚婉儿大大的体面。
有了这么一出,府里下人见风使舵,她的日子怕是就不好过了。
在这深宅内院里,名分重要,但是夫君的态度更为重要。
可以没有情意,但是好歹相敬如宾,给主母体面。
薛非暮这一出,是半点没有考虑江清月的。
也是了,当初娶她,不过是为了得到上战场的机会,侯府需要江家。
现在薛非暮立功归来,又搭上了东陵厌,对江府当初换亲的恨意也浮现出来,而她就是那个里外不讨好的人。
“我们过自己的日子就好,其它的顺其自然。”
绿浣见夫人如此说,应了一声是。
只是心里实在为自家夫人难受。
嫁入侯府没有过一天好日子,为侯府尽心尽力,眼见得现在世子回来,夫人的日子却越发艰难。
侯府实在太欺负人了。
老夫人欺负人,世子也欺负人……
绿浣越想眉头皱得越紧。
回到梧桐院,天已经暗下来,白薇见着她们回来,迎上来便道
“夫人,褚姨娘住进了竹香院,丫鬟也给了两个一等,两个二等,比之贵妾的规制可好多了……”
白薇语气焦急,一副为江清月考虑的模样。
江清月往桌前坐下来,端起一杯茶喝,看了白薇一眼,脸上露出几分忧伤之色
“夫君归来,最重要的是子嗣,总要添人进府。褚姨娘一直跟在他身边,若能为夫君开枝散叶,那是再好不过。”
“可……可是,夫人辛辛苦苦,为侯府殚精竭虑,怎么也该晚些才是。奴婢听说世子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