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诸葛玘诺松了口气,还没说“没什么”,米贝又说:“还有哪里伤了?这里很严重,你先给自己处理一下。”
诸葛玘诺站起身,假装洗毛巾。
“到底怎么把自己伤成这样的?是不是因为我?”米贝继续问。
诸葛玘诺:“都说了没什么。我找你的时候,跑得太急,摔了一跤而已。”
米贝:“而已?”声音颤抖,都快哭了。
诸葛玘诺:“那我收回‘而已’。”
她继续洗毛巾。他将她盯住。她手都抖了起来。
米贝抓住她的手:“所以还是因为我?”
“你真的别想这么多,换做邓箐我也一样会这样做的,我就是一不小心。”她说,“我去换下水。等下还是毛巾稍微湿点,你自己擦。”
诸葛玘诺不敢再看他,假装很忙的样子。
换了洗毛巾的水,倒了要喝的温开水,拧了一下毛巾,在听到米贝说他可以以后,就关了门出去了。
没时间感叹自己的矫情。只是长长吐了一口气,就该为自己和米贝空空的肚子展现一下“无米之炊”。
米贝忍着头晕,简单做了一下身体的清洁。他只道是刚才自己过于激动吓跑了她。他可不想再像上次一样,把她逼得太紧,然后让她触底反弹,差点连朋友都做不成。调整好情绪,等着她进来。
可是等了很久,也没见诸葛玘诺进来。他笑自己,怎么跟个小媳妇似的,巴巴等着人家来自己的房间呢?
笑归笑,他却还是等着,脑子糊糊的,安静的空气,让它也乱乱的,无数个有关诸葛玘诺的片段,在脑子里闪现。小小年纪的他,也感叹起缘分的奇妙。他们从小小的意外开始,剪不断理还乱,谁说小小的插曲不能比主旋律美好呢。
他身体的虚弱,纵容了他自己思想上的放肆。他很累,似乎只有每次有诸葛玘诺在身边的时候,他才能有片刻轻松。而此刻,他太想放肆得享受这种轻松,不要有任何顾忌。
他的思想开始放松,放松得他想睡觉。正当他要往梦的边缘走去,他感受到肩膀后部分的热度。他睁开眼,看见是诸葛玘诺无限靠近的锁骨,还有她身上的香味,嗯,国货之光。
“你回来了!”米贝说话。
诸葛玘诺吓得一抖,动作僵硬地不能继续:“你,你坐着睡觉,我只是……只是想把你放平。”
感受到她的紧张,米贝偷偷笑了。这个笑她是看不见的,她正满脑子是接下来该怎么办。正想把动作做完,让米贝睡平。
米贝说话:“什么东西,好香。这么一闻,我肚子好像饿了。”
“啊”,诸葛玘诺一下跳开,“对了对了,我煮了粥,还有炒了鸡蛋。我去拿。”
诸葛玘诺抽了几张纸垫着碗,把粥递给米贝:“小心烫啊,来尝尝简陋食材加我简陋手艺出来的成果。”
米贝接过碗,他以为的那种吹凉的喂着吃的情节并没有上演。他看着这稀稀薄薄的粥,闻着粥里散发的米香。他从来没想过,一碗清粥,竟然会引得他唾液不停分泌,仿佛是什么人间美味。他舀起尝了一口,如果真要说有一种感觉的话,那就是发烧在消耗他饥饿的身体,而这一口粥,在补充着能量。
“等下啊,也不至于这么寒酸,再等我一下。”诸葛玘诺又跑出去,回来的时候,端着一盘炒蛋。
那真的是炒蛋,没有任何装饰。但颜色金黄,看得出火候正好。
“尝尝啊。”她说着,一屁股坐在米贝床边,双手捧着这盘炒鸡蛋。
米贝的看着盘子后面的诸葛玘诺,用勺子了舀一小点,吃下,眼睛没有从她脸上移开。
“怎么样?你喜欢吃吗?”声波切断了米贝拉丝的眼神。
“嗯,好吃!”米贝没有灵魂的回答。
他努力回味了一下,并不记得鸡蛋的味道,只好像在那一瞬间,明白了秀色可餐的含义。
诸葛玘诺辛辛苦苦炒的鸡蛋,米贝却没有认认真真给出答案。他看着她充满期待并带着笑意的眼神,又吃了一大口。
如果刚刚那粥是“仿佛是”人间美味,这一口炒蛋就“绝对是”人间美味了。
“好吃!”他真诚地给出评价。
“好吃你已经说过啦。”诸葛玘诺还是捧着鸡蛋,开心地回应着米贝。
“你怎么不吃?”米贝才反应过来,自己只顾着吃。却没发现诸葛玘诺才是一直饿着肚子,而且忙里忙外的那一个。
“我要是不给你端着,你怎么吃啊。你好好吃,吃完了,我再去炒就是了。我也就会这点手艺。你差不多已经尝了一半了。”米贝看着她老老实实端着盘子,对自己厨艺自信的样子,仿佛在看一个小学生。
“哦?这一半不会就是面,粥,炒鸡蛋吧?那剩下一半是什么?”虽然全身没有一处舒适的地方,他还是忍不住开起她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