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灵力透支，小友切记不可再如此鲁莽行事，不然轻则神损，重则危及性命，我可不是玩笑话。”
商飞意在一边站着，看见姬影像羞愧似的，低下头露出发顶，轻轻点头。
若非他在，好友这信徒怕是昏上几天也没人知道。他越看姬影，越觉得姬影徒有一张惑人的脸孔。
行事不顾及自身的人，能聪明到哪里去。
其他人出去了。
商飞意将刚到手里的一瓶丹药递到姬影面前，“拿着。”
果然，姬影起身整理衣襟，对他婉拒：“多谢阁下美意，只是平白无故已经受了恩惠，姬影不能再贪图其他。”
商飞意没做声，他倒出一丸丹药扣在掌心，走上前，仗着修为克制，猛地钳制了姬影下巴尖。
聚灵丹在他的指尖，推到姬影唇边，“吃了。”
姬影受制于人，也不见恼怒，只是面色微红，“……我不能……唔。”聚灵丹被商飞意趁机会推到他嘴里去了，入口即化，滋润灵脉。
姬影：“我会想办法还你的，多谢阁下今日搭救。”
“知道我是谁吗？”商飞意闲散道。
笑话。
姬影当然知道。
他那位宿敌，衍天真君的人际关系极为简单。只有一个凡俗的至交好友，名叫商飞意，据说是不愿渡劫飞升，直接自损灵脉，做了散仙。
姬影就是猜到了眼前这人的身份，才会维持对别尘悬痴心不改的信徒人设。
毕竟做戏做全套，他是会在任务结束后离开的，这群人却还生活在这世界。
那么他坐实一分人设，待他走后，其他人就会将这一分化为十分，呈现到别尘悬的面前。
作为别尘悬最看不上的狐妖，两个人纠缠不休，别尘悬不恶心？他肯定恶心，想再弄死姬影，但姬影届时已经走了。
姬影微微笑了一下，“不论是谁，都不耽误我今日受你照顾，此情姬影铭记在心。”
商飞意看他唇边笑意轻轻，忽然察觉到，方才他掐住姬影的下巴尖，好像拇指刚好抵住那颗微弱的红痣。
太小了，他都没摸出什么。
商飞意指尖摩挲，燥热交缠，却没有那股感觉了。他扯着嘴角，“我名商飞意，和别尘悬，也就是你的那位真君大人是生死之交。”
“你是他的信徒，我帮你，不过顺手罢了。”
商飞意本想姬影在医馆修养两日，可姬影在医馆连片刻都不逗留，执意要回去，翻来覆去的话都是放心不下他的真君大人。
商飞意头疼死了，“别说是那么大个活半仙，就算他别尘悬现在是个凡人，也绝不可能因为你一夜不归就出事！”
被他凶了的信徒侧过脸去，眼睫垂下来，显然不打算听他的话。
辩解的好话都不会说。
不过姬影修养不好也不是他的问题，他操什么心。
商飞意冷哼一声，将丹药瓶扔给姬影，转身走前边去了。
百里路若不腾云，能走上几个日夜去，万幸两人都会驱使云雾之术，赶回衍天的庙宇时，日头刚刚偏西。
别尘悬每日精力有限，从莲台上走下来的时间也不固定，今日应当是活动过了时间，已经化为石像，坐回莲台。
姬影照例清扫，商飞意在打坐，只是背对着姬影，也不知闹什么脾性。
打扫到莲台时，姬影轻轻地笑了，他凑近别尘悬，手掌贴在冰冷石像上，感受着石像的坚硬，低声道，
“大人，我希望您快点好起来，不论需要付出什么，我都心甘情愿。”
姬影心知肚明自己的满腹恶意。
他对别尘悬的和善，在别尘悬清醒时，估计都会转变成他的居心叵测。
而两个人如今的身份、牵绊，又决定别尘悬除非死，否则永远无法摆脱姬影的影响。
这份扭曲的虔诚。
是姬影给别尘悬最独特的礼物。
可在旁人看来，这句话透露出的含义，是姬影打算为了别尘悬不顾一切。
商飞意眉头微皱，他心底无数的困惑不解，像是在此刻都有了正当的解释。
……姬影难不成是爱慕别尘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