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风雪过后,千榆立在原地望向远处,发丝上渐渐落了些小雪。
又一阵风雪过后,原地已不见她的身影。
炭治郎的体力渐渐透支,回头看向身后追逐他的富冈义勇却越来越近……
[怎么办?怎么办啊!我一点也不想要祢豆子死啊!!救救我们!妈妈——]
祢豆子此刻从炭治郎的背上挣脱跳下,身躯猛然壮大了几倍。白皙的肌肤中爆起几根青筋,连额头上也出现了点点裂纹。
富冈义勇心内暗道不好,飞快调整呼吸达到全集中状态,驱动水之呼吸。
祢豆子转身对准富冈义勇扬起一脚,用肉体生生接下他的招式。
一条白嫩的腿被切飞出去,祢豆子痛苦地大吼,挥着一双利爪就向着富冈义勇刺去。
“祢豆子!不要啊!”炭治郎抄起身上的斧头,将斧柄横向对准祢豆子的獠牙,死死的控制住她。
富冈义勇找准机会,飞跃上前。手中的日轮刀上显现出水的波浪来,炭治郎惊惧无比,身体的动作比脑子更快一步,转眼间便将自己和祢豆子转换了位置。
[身为哥哥一定要保护好妹妹!]
义勇的瞳孔骤然缩小,将刀刃斩偏了一寸,落地时掀起了巨大的风雪。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炭治郎并没有感觉到意料之中的疼痛感。
他慢慢睁开眼睛,怀中的祢豆子也出奇地安静下来,形态恢复到了正常大小,缩在他的怀中熟睡着。
一道声音从上空传来,打破了此时僵持的场面“就到此为止吧。”
千榆随着枝杈上的积雪一同轻盈地落到地面上,并随意地抚了抚自己褶皱的衣摆。
义勇看向她,那双如海般碧蓝深邃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怀疑“你到底是谁?站哪边的?”
千榆的唇角弯起一个很小的弧度,抬眸祥和地望着他“我的名字是神宫千榆,记得替我向你的师父鳞泷左近次问好。”
义勇低头沉默了一会,最终将日轮刀收回剑鞘中,微微躬身朝她致歉:“冒犯了。”
千榆轻轻摇头,失笑道“这没什么,我现在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而已。还耽误了你的工作,真是对不起。”
听到这,义勇抿了抿唇,却最终什么话也没说,眨眼间又恢复到原来冷淡的神情。
随后千榆看向一旁的炭治郎与祢豆子,几步来到他们跟前。
她改变主意了,或许将祢豆子留在炭治郎身边,未来说不定会朝着一个好的方向发展,倒是她小瞧这对兄妹间的羁绊了。
炭治郎抱着祢豆子,抬头望向千榆。
“你还是带着你的妹妹,去狭雾山找一位叫鳞泷左近次的先生吧。”千榆吩咐道,又瞥向一旁神色淡淡的义勇,轻笑“写信告诉你师父吧,就以你的名义,不要提及我。”
义勇从胸口的衣袋中抽出一支钢笔和一张小纸条,看了一眼千榆后写到「前略——鳞泷左近次先生。
我让一位期望成为斩鬼剑士的少年,登门拜访。他有着手无寸铁向我挑战的胆量,他的家人皆被鬼屠杀,唯一幸存的妹妹变身成鬼。
但根据我的判断,她并不会伤害人类。我从这些兄妹身上,感受到某种有别于他人的东西。
少年似乎与您同样有着灵敏的嗅觉,也许他今后会有所“突破”并且“继承”,恳求您予以培养。我深知这是无理的要求,还请您多多包涵。
请您保重身体,祝福您精益求精,匆匆未予尽言,富冈义勇。」
千榆为炭治郎破皮的手进行简单的包扎后,又温柔地抚摸着熟睡的祢豆子。
她轻轻拍了两下炭治郎的脑袋,柔声道“未来一定要加油啊,哥哥。”
“谢谢,真的很感谢您。”炭治郎低下头,眼眶湿润。
黄昏的天阴沉沉的,雪已经停了,却还是不见一丝光亮。
云取山下——
千榆提着煤油灯走在富冈义勇的近旁,低声道“我是第一次来这里,还不太熟悉山路,能麻烦你带我下山吗?”
“嗯。”义勇应了一声,继续往前走。
走了一会儿,义勇被厚到快淹没膝盖的雪限制住了速度,他呼出一口热气,回眸淡淡一瞥,却见黑暗中那一点微光远远地落在后面。
他立在雪里,静静地等待着千榆。
此时,千榆艰难地在雪堆中移动,她比义勇矮了半个头,于义勇而言才堪堪及膝的雪却已经没过她的大腿根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