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26日,张文琪乘船离开占城王都宾童龙,当日傍晚,至临安堡(今越南东南头顿市)。
在此地停驻五日,检查临安堡的各项基础建设和耕地开垦情况。
整个临安堡有一千两百余人,其中有四百多的安南人和三百多的高棉人,但在汉洲人的强横武力护持下,他们在此地完全是处于从属地位,不像那些明人,直接被当地的齐国民政官员授予田地。
作为二等公民,安南人和高棉人恐怕只有经过若干年的辛苦劳作,能充分证明他们对齐国的忠诚后,或许才会被汉洲人归为自己人,给予他们正式的身份,以及授予田地和房屋。
张文琪视察完临安堡的建设和土地开垦工作后,所有的结果还是比较令人满意的。周长达八百米的核心城堡已完成大半,码头炮台、官厅、居所、仓库、军营、水井、望楼等主要功能设施均已完工,只有城墙还有数段四五十米的缺口还未合拢,以及计划中的水泥栈桥也未动工。
不过考虑到临安堡布置了两个连队的陆战队士兵和数艘小型武装帆船,附近的柬埔寨军队也未必敢攻过来。即使此地有警,只要能坚守五六天,新生岛的支援就会很快赶过来。因而,张文琪对临安堡的安全,还是比较放心的。
4月2日,张文琪离开临安堡,返回新生岛。
而就在傍晚时分,张文琪一行两艘小型武装帆船遇到了一艘悬挂东印度公司“VOC”旗帜的武装商船,从东北方向往柬埔寨沿海驶来。
眼见着双方的船只就要在天黑前相遇,张文琪立时命令两艘小型武装帆船分开,他所乘坐的船只继续往西南方向航行,另一艘船只却掉头朝临安堡方向返航。
虽然齐国已经与荷兰东印度公司签署和平协议有一年多了,但在这无际的海洋上,若是被一艘荷兰武装商船击沉,并且没有人看到的话,对方只要做的干净,己方是没有任何证据指控对方,最后也只能认定是船只出了事故。
张文琪也是久在海上经历风浪的人,他可不会将自己的命运寄托在荷兰武装商船会讲究什么绅士风度上面,双方相遇,互道一声好,甚至邀请对方喝一杯酒。
在海上,行船的人可都不是什么良善之辈。若是见到落单的商船,并且武力远远不如自己的时候,强大的一方,不介意客串一把海盗的身份,将对方抢个干净,最后还会杀光所有的人,或者将人全部卖给生藩土著做奴隶。
“那两艘小船似乎是汉洲人的。”荷兰东印度公司旗下的“海尔德”号上,船长罗西·德拉姆放下手中的单筒望远镜,笑着对身侧一个四十许的男子说道:“而且,他们很机警,很快朝两个方向行驶。我觉得我们没有机会将他们击沉了,他们那两艘船上的人应该识别到我们的身份了。”
“既然如此,我们就一直跟着前方行驶的那艘小船,让他们始终提心吊胆的去祈祷万能的上帝。”荷兰东印度公司高级商务参赞弗雷德·阿普顿笑着说道。
“阿普顿先生,据我所知,汉洲人可是不信仰我们的上帝的。”罗西·德拉姆船长耸了耸肩。
“哦,那就让他们向东方的各路神仙祈祷吧。”弗雷德·阿普顿无所谓地说道:“汉洲人似乎在这一带很活跃,他们也想染指这个地区的商业吗?”
“他们在这一带似乎只做粮食贸易,以及少量的布匹、药材、日常生活用品。我认为这些贸易行为,都是围绕着他们移民事务展开的。至于销售他们自己的货物,似乎只有一样商品,武器!”罗西·德拉姆船长说道。
“武器,我们东印度公司也可以去卖。”弗雷德·阿普顿说道:“安南北方的政权,已经找到我们,希望获得大量的火炮和火枪,以应对南方的广南国。不过,这件事,我们还需要请示总督大人。毕竟,那个广南国曾经与我们有过密切的合作关系。”
“广南国?”罗西·德拉姆船长皱了皱眉,“四年前,我们曾经联合这个国家,攻击过汉洲人在附近的新生岛。不过,可惜的是,我们未能取得胜利。后来,广南国又组织了一次进攻,结果是惨败,几乎全军覆没。随后,汉洲人为了报复广南国,连续几年袭击了它的许多沿海城镇。”
“是呀,汉洲人的报复心理可真强。”弗雷德·阿普顿说道:“不过,我听说,他们在去年突然就握手言和了,反而联合攻击了安南的北方政权,并击退了北方的入侵,还使对方损失不小。这也是那个安南北方政权想从我们东印度公司购买大量火炮和火枪的原因。我本人认为,应该对他们予以支持。这对遏制汉洲人在此地的发展,是有积极意义的。同时,我们还可以与这个拥有数百万人口的国家,建立深入的贸易关系。”
罗西·德拉姆船长点点头,表示认可。他们此行的目的是给附近的一座小岛运送物资补给和人员,准备重新恢复岛上的据点(今越南昆仑岛),那里曾经被汉洲人攻破过,并且还放了一把火给烧了。而作为高级商务参赞的阿普顿先生,则是随船来此,考察这个地区的商业环境。
他们随后去了安南郑氏的一处海边城市登陆,并前往升龙城(今越南河内市)拜访了郑氏官员。
在升龙城,与荷兰人接触的郑氏官员当即提出要购买火炮和火枪,并且还试探性地询问,可否获得一两艘西洋炮舰。在去年,郑氏水师战船,在面对数艘汉洲人的炮舰时,几无还手之力,船只损失大半。
对于荷兰人要求的双边贸易,郑氏官员声言,只要能得到大量火器,其他各类货物贸易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