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3年4月2日,汉洲,建业城,海军部。
“1、一旦收到舰队司令发出的发现敌舰队信号,就降下舰队司令将旗并挂出信号旗,每个分舰队派出快速护卫舰或者飞鱼快船立即跟随敌舰队,尽可能获取敌舰队数量和质量的情报,如,有多少专业战舰,或者纵火船以及其他船,敌舰队转态等;一旦完成情报收集,快速护卫舰或者飞鱼快船应会合总结情报,然后迅速提交给所属分舰队或总指挥官。如果敌舰队超出自身数量,非必要情况不与交战,除非占据优势地位。”
“2、一旦发现舰队司令交战或放三炮并在主桅杆顶部升起红色信号旗,每个分舰队应当根据规定利用最好优势地位与敌交战;”
“3、如果任一分舰队或者舰船遭到敌人围攻或陷入困境,另一分舰队或舰船在收到信号后应立即前去解救和帮助,信号是前主桅杆顶部的红色三角旗(建议);”
“4、……将敌舰保持在我方舰队的下风位置,并抢占T字头方位,充分利用我方侧舷炮火优势。”
“5、如果舰队司令在敌舰队上风,那么在后桅杆顶部升起蓝色信号旗,其他分舰队或者舰船应跟随其航向轨迹或航线,尽快转至敌舰上风位置;”
“……”
“10、若敌舰船失去行动能力,战斗、追击敌舰的我方舰船指挥官不能在战斗过程中停留、夺取、持有或者焚烧这些失能敌舰(因为此行为将使舰船失去完成更为重要的战斗机会);”
“11、不要对旁侧有己方舰船的敌舰射击,但在确保不会伤害到己方舰船的情况下可以射击;”
“12、在敌舰队主力失去战斗力或逃跑之前,己方舰船不得去追击敌小股舰队或零星舰船;”
“13、战斗中,有己方舰船遭到痛击,但没有沉没或被敌舰包围的危险时,跟随其后的舰船不应停留以保护前者,而应坚决有力地去攻击敌舰,将护卫受损舰船的任务交给舰队最尾部的舰只。盖因,打击敌舰队主力是最能保护受损舰只的方法。”
“……”
齐大江将印度舰队司令罗守勋耗费数年时间,陆续总结撰写的《海军战斗训令》前后仔细看了两遍,脸上露出极为满意的笑容。
“大都督,这份《战斗训令》纯粹是我一人己见,可能还有许多不足和疏漏,需要我海军中所有同僚参寻后予以完善和补充。”罗守勋郑重地说道。
“不错,不错!”齐大江看着罗守勋,眼神中充满了期许和赞赏,“若是俺海军中所有军官皆如你这般,何愁我齐国海军不兴?十余年里,整个海军当中,唯有你一人想着将俺们海上的战斗日志和航海日志总结编撰出这份《战斗训令》。以后,若是所有军官皆熟读牢记这份《训令》,我海军当能做到如臂指使,战斗力数倍提升。”
“大都督谬赞了!”罗守勋摇头说道:“我编撰这份《海军战斗训令》,也是模彷建筑商社当中那些标准化和规范化操作流程而着的。王上曾言,我们在做任何事务时,都要尽力将复杂的事情分解为简单的若干步骤,将常规的事情做到标准化和流程化。所以,卑职就琢磨着,能不能将我们海上战斗模式也作出相应规范和流程。只要在战场上遇到类似情形,直接将既有实例和规程引入即可。”
在一场海战当中,决定胜利的因素除了舰队实力外,主要依赖于舰队司令在各种海况中,能把战舰组织成有纪律的舰队,使其服从自己的指令或信号。只有当舰队组织良好的时候,才能在认为既有作战可能又有利的情况下对敌作战。当各个舰船的舰长们在遇到混乱的战场情况或没理解舰队司令选择的攻击方式时,这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整个舰队的凝聚力与协同训练程度。
因此,舰队中的每位舰长都尽量让他的战舰根据舰队司令设定的航向和距离行进。一旦司令改变帆向,舰队中的其他战舰就要立刻将帆向调整到与旗舰一致。这样一来,舰队中的各艘舰船就会与旗舰的风力相同。
但舰队规模越庞大,控制它就越困难,执行队形变化的时间也越长。因此,转向时,每艘船是先调整船头还是先改变风帆方向或一并发生,都必须有严格的规定。这对每条舰船而言,都是严峻的考验。而要做到这些,就必须有一套标准化流程化的战斗训令,并严格执行。
在17世纪早期,侧舷射击战术的发展要远远落后于造船技术与武器的变革。尽管当时的战船侧舷摆有大量火炮,使用侧舷射击应该还是最合理的策略。但当时的海战依然跟16世纪早期一样,舰队排成横队就是战斗队形,主要进攻方式还是发射舰艏的火炮,进行一对一的单挑,然后接舷登船作为结束。
即使在去年7月爆发的第一次英荷战争,荷兰人也经常在海战过程中采取突入英国舰队,以接舷靠帮的方式,然后发起登船攻击,最后夺取敌人船只。至于真正的线列战术运用,还要到1653年双方之间发生的波特兰海战中,并且也是在英国舰队不经意间才使用这种战术。
英国舰队利用自己的火炮上的优势,把船排成一排,用侧舷的火炮和荷兰人对射。荷兰人虽然精于混战,一直想靠近英军舰船登舷作战,但在对方炮火的打击下无法如愿。
齐国海军在齐天的提点下,可能是这个时期最早将线列战术运用到实战当中,三年前的第二次汉荷战争中,安汶海战、古邦海战,以两艘战列舰为主力,排成一列纵队,分别以相向而行和同向而行的方式,展开对荷兰舰队的线列炮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