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2017年末,我已在扶贫驻村工作队工作了近半年时间,12月底被抽调到另外一个镇进行一周的交流检查,我所在的小组检查的有四个村。第一天检查了黑湾村,第二天检查的是白湾村。为了加快检查进度,我们这个小组的四个人分工合作,我负责入户进行核实。
为了尽可能地得到最真实的情况和数据,我们在全村的十个村民小组随机抽取了八户人家,进行入户走访。恰好最远的八九两个组各抽到了一户。由于通往这两个小组的组级公路刚刚硬化,不能行车,我与扶贫专干小陈一起步行前往。
白湾村是个风景独特的地方,人口集中的小坝子后面有一座高高的孤峰耸立,还有一条小河流淌着清彻的河水,民风纯朴,村中卫生良好,很少能见到白色垃圾。走在路上遇到的行人,脸上都挂着快乐的微笑,还随口就夸国家的政策好。
扶贫专干小陈是一个漂亮的少妇,说话的声音柔柔的,很甜,给人一种内敛的美感。我们沿路走访了三户人家,我用手机拍照后,又将户主的访问笔记做在本子上。当我们来到八组时,抽取的那户贫困户家中无人,我们又随机找了一家,这一家比较困难,有父子两人在劳改。我核实情况后,又将户主的诉求记录下来。当我们从这家出来后,沿着公路继续上行,往九组而去
小陈告诉我这里离九组还有七八里路,已经与另外一个县接壤了。我们走到一个拐弯处时,前面出现了一个岔路口,两条刚刚硬化的水泥公路向前延伸而去。小陈奇怪的地说道:“这里应该没有岔路啊,怎么会出现岔路呢?只几天没过来,难道是附近两户人家自己修的入户路吗?”她边说边向前方看了看,然后指着左边的那条路说道:“应该走这一条。”
我们便向左走,又前行了约一百米远,拐了一个弯,路边出现了一栋破旧的木房子,屋上的瓦中间夹杂着些茅草,板壁歪歪斜斜,看着就像要垮了下来。大门口站着一个老汉,正看着我们。
我便问小陈:“这户人家肯定是贫困户吧?”小陈没有立即回答,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她向四周望了好一阵才说道:“不对啊,这地方我怎么从来没到过呢!这户人家我也不知道是谁,难道我们走错了吗?”
我说道:“你是这村里的人,这一带肯定很熟悉,怎么会走错呢?”其实我心里怀疑村里因没将这家人纳入精准户,小陈才故意这样说的。
小陈说道:“不对,这里我真没有来过。”
我向四周看了看,发现先前已微微放晴的天空,却变得阴沉沉的,甚至可以说是阴森可怖。作为一名扶贫者,看到眼前的这间破房子,无论是不是白湾村的村民,我都要进去看一看。于是,我便对小陈说道:“我们还是先问问这位老人,再进屋里去看看吧!”
见我如此说,小陈只得点了点头说道:“好吧!”
我走上前去,问那老头道:“大爷,您这里是白湾九组吗?”
老汉答道:“不是,这里是八组。”
听老汉如此回答,小陈不解地问道:“大爷,既然您是八组的人,为什么我不认识您。这位是上面派来的领导,专门检查扶贫工作的,您可不要冤枉我们村里。”
“我知道今天有领导来,才将你们引到我家来的。”老头喘着气说道。
听老头说将我们引过来,小陈的脸上有些变色了。
不过我并没在意老头的话,以为是小陈想掩盖村里工作的失误,才故意不承认这老头是白湾村的人,我心里有些来气了。便说道:“先问下大爷,听听他怎么说。”
老头说道:“干部同志,我的确是白湾村八组的人,但我已经死了十年。”
听老汉如此说,我心中大骇,天哪,又见鬼了,难怪小陈脸色变了,看来她在听了老汉说将我们引过来时,就已隐隐猜出来了。
事已至此,我深吸了几口气,镇定下来问道:“那您老为什么要把我们引到这儿来呢?”
老头说道:“现在阳间在搞‘精准扶贫’,大家都赶上了好时光。可我在世时穷了一辈子,死了依然还这么穷,你们也要给我搞一下扶贫。”
听老头如此一说,我有些哭笑不得,便又问道:“我们阳间的人怎么能解决阴间的问题呢?我可没那个能力啊!”
老汉说道:“阴间也和阳间一样,有村有组,有县有镇。我们这一带税赋很重,我一个孤老头子每年要交一亿金的税。可我在阳间的儿子,多年坟都没来上,更没为我烧一片纸。我哪来的钱交税!而阳间那些有钱的人,给死去的亲人每年烧的钱不断增加,让他们越来越富,像我这样的穷鬼却越来越穷。”
听老头这样说,小陈气呼呼说道:“那我们也无能为力啊!”
老头说道:“有办法,只要你们愿意帮我,就能解决我的贫困。”
我说道:“那您说说我们怎么做才能帮您。”
老头说道:“我们阴间的镇长有一百库金藏在这附近的一个山洞里,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