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楚楚虽然问出了口，但是她没指望能从江厉尧嘴里得到真实答案。
毕竟她不是没有主动问过，但江厉尧给出的答案，她根本不全信。
“或许你会觉得我疯了，但是我还是要说，在你直播的时候我就喜欢你了。”
“王浅浅的时候？”林楚楚并不意外，“怪不得你对待我的态度突然转变了，我还以为你又想到了什么算计我和林家的心思，看来是真情流露咯！”
“你还是不明白，”江厉尧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背在身后的手拿出一束盛放鲜艳的玫瑰，“我是认真的，喜欢你。”
林楚楚嘴角微微上扬，眼中却是一片冷凝，“可你知道感情的事不能一厢情愿，我从来都没喜欢过你，答应嫁给你也是为了报仇，如今我的目的达成，我没有理由再去逼迫自己留在江家和你继续这错误的婚姻。放弃吧，今天我就当没来过这里。”
林楚楚说完便抬脚想要越过江厉尧离开。
可才刚错身而过，手臂便被人死死抓住。
江厉尧转过身来，那双满含汹涌爱意的眼如今充血般赤红。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明明他都不在了，你为什么还要拒绝我？因为不爱我，还是觉得我没有利用价值不值得你停留？”
“都有。”
林楚楚冷着脸说完想要挣脱江厉尧的手却发现对方像是雕像般一动不动。
“江厉尧！你别做梦了！”
不知什么时候仅剩的两位服务员也悄然离去，江厉尧还是这副偏执入魔的疯狂状态，林楚楚不由得有些恐慌，语气也控制不住变得急迫。
“就算没有诗晏，我也不可能和你在一起的，你忘了吗？你之前对我说过什么话？对我做过什么事？我就算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为了算计林家和你结盟，也并不代表我接受了你。”
“但是你没地方去了，不是吗？”
江厉尧没有放手的意思，毕竟如果他轻易放任林楚楚离开，两个人下次还不知道能不能见面了。
简单的一次心软或者存在侥幸心理，可能会造成一生的遗憾。
“怎么会没有地方去呢？”
林楚楚苦笑一声，心脏一抽一抽的痛，虽然不是血肉模糊般的致命，但是那种钝痛带来的余韵却是久久不能忘怀。
“林家倒了，你还不想留在江家，那你能去哪里？四海为家吗？但是诗晏的墓地……”
“你没资格提他！”
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或者是江厉尧有所松懈，林楚楚猛地一甩手挥开江厉尧紧抓不放的手掌，趁着对方没反应过来还用力推了他一下。
江厉尧猝不及防被推得后退两步，但是两手展开着还保持着想要揽林楚楚入怀的动作。
“别来纠缠我，我没有报复你已经是看在合作一场的份上网开一面，否则以我心里对你的埋怨，就算你把整个江氏赔给我都抹不平。”
一字一句斩钉截铁，就像给一篇小说写下最后的后记。
林楚楚转身离开，一次都没有回头。
林家。
温礼年端正地坐在沙发上，整个人看似轻松自然，但放在腿上的双手手心早就布满了汗水。
对面六道目光一股脑儿地放在他身上，好像一个曾经有作弊嫌疑的学生被安排了三个监考老师单独考试。
如果忽略林湛脸上不对称的红肿，这一幕的压迫感和此时此刻的紧张气氛恐怕会提升到连他都招架不住的程度。
“小湛，你脸怎么了？”
虽然心中早就有猜测，但出于对好友的关怀，温礼年还是开口询问了一嘴。
林湛眼神撇向正中间的林威雄，扯了扯嘴角但是被疼得呲牙咧嘴，刚想脱口而出的痛呼在嘴里转了一圈又吞了回去。
“没什么，抹点药就好了。”
温礼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再继续追问。
“礼年啊。”
短短几天没见，林威雄好像一下苍老了十岁。原本抖擞的精神如今萎靡不振，两鬓隐隐露出几根花白的发丝，那双布满红血丝的眼混浊一片，往日的威严和精明荡然无存，除了疲惫就只有力不从心的无望。
温礼年礼貌回应，“我在呢，叔叔您说。”
“你和安安的婚期应该要提前了。”
温礼年一愣，眼神飘忽着不敢直视林威雄疲惫的目光，双手忍不住颤抖只能握拳放在腿上，说话声都在隐隐发抖。
虽然早就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但是亲耳听到心里仍旧无法平静。
是后悔吗？
好像也没到那种程度。
毕竟十几年来的交情不是假的，即便林安安伪装得太过分，温礼年好像也只是失望。
现在想起来，他真的爱过林安安吗？
连他自己都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