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氏听到自己女儿所言,虽说将苏婳这个贱人嫁给一个残疾废物王爷,确实是非常解气,但皇上赐婚,为了保证顺利完婚,就不能再设法弄死苏婳,这……
苏萱瞧着她母亲的神色,当下就猜出她母亲在思虑什么。方才回府,她去找她母亲,过来时,就已得知这边所发生的事情。确实意外,苏婳这贱人不仅缓过那口气活了,还活的好好地,真是贱命硬的很。
略顿片刻,苏萱自是将大家闺秀的气质拿捏的极其到位,轻柔的声音徐徐而出,“大姐放心,这次宁王绝不会退婚,而且靖王也向皇上禀明大姐溺水一事,靖王说了,皇上那儿的意思是,大姐即便是死了,牌位也可入宁王府。”
苏婳听得明白,看来,皇帝会同意,不单单是纵容靖王这个亲弟弟,更多是看宁王不顺眼,可见这里头还有不少皇家秘辛呢。
朱氏在旁斜睨了苏婳一眼,如此一来,她大可以无所顾忌的设法弄死苏婳,此刻她还不忘借此讽刺一番苏婳,“皇上当真圣明,又给你许了门好亲事,否则就你这被退了婚的女子,还怎么嫁得出去。”
苏婳面色如常,心中冷笑,这算哪门子的好亲事。
不过,她倒也不介意,反正她又不用靠男人活,借此机会,顺理成章的摆脱这相府,倒是更方便她为原主清算与这丞相府的仇怨。
但她看向苏秉衍时,在其脸上看到了沉思之色,苏秉衍身为当朝丞相,百官之首,皇帝宠臣,显然,这一出赐婚背后的缘故,是一清二楚的。
苏秉衍瞥了眼朱氏,到底是后宅妇人,眼界也就只在后宅那一亩三分地。
宁王,那可是先皇最宠爱的淑妃所生,天资卓越,文武双全,战场杀神,唯一以军功封王的皇子。
若非当年那一战重伤腿残,从此身体孱弱,整日只能坐在轮椅上,宁王便是那帝位之争最有力的存在。
皇上登基,料理了先帝诸子,除了亲弟弟靖王外,也就只有这宁王活着了。
那完全是因为宁王军功卓著,皇上为避免被天下人诟病,再加上宁王已残废,这才留其性命。
可即便这般,皇上心中的芥蒂,只要宁王不死,永远都会存在。
此番利用靖王这层,将苏婳赐婚给宁王,完全是在借机试探宁王。
又或者说,皇上想要重新起复沈家,亦是在用苏婳试探沈家。
一场赐婚,一举两得。
朱氏和苏萱也是察觉到了苏秉衍的神色微妙,当即朱氏给了苏萱一个眼神示意。
苏萱柔声唤着“父亲”。
苏秉衍回神,语气冷沉的对苏婳说道:“靖王和你妹妹一片好心,为你觅得新的归宿,好好备嫁,过段时间你二妹也要出嫁,府中事忙,你莫要再整出幺蛾子,丢了相府的颜面。”
苏婳面对苏秉衍的警告,一点都不虚,视线掠过一旁的朱氏和苏萱,意有所指的说道:“那父亲可得约束好您身边的人,让她们别犯贱!”
朱氏面色难看,苏萱听了脸也是沉了下来。
苏秉衍未再多言,拂袖而去。
见此情形,苏萱做出一副指点苏婳的姿态,道:“大姐,父亲平日忙的头脚倒悬,今日难得在家休息,身为女儿,这可不是大姐同父亲说话该有的态度。”
苏婳朝着苏萱上前压近一步,冷声道:“什么阿物儿,凭你也配对我说教,父亲都走了,你们还在这作甚,滚吧。”
苏萱:“你……”
朱氏:“萱儿,别搭理她,掉进荷花池溺水,侥幸活了下来,如今嚣张跋扈的很,就她这样,迟早闯祸,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萱儿,我们走。”
然而,就在朱氏拉着苏萱要走的瞬间,一只手直接扼住了她的脖颈。
苏婳鬼魅般的双眸,盯着朱氏,幽冷的话语从喉间渗出,“你威胁我?”
朱氏浑身一颤,如坠冰渊,呼吸逐渐变得不畅,苏婳这个贱人,竟敢对她动手。
苏萱见苏婳竟然动手掐住她母亲的脖颈,怒喝道:“苏婳,放肆,还不将母亲放开。”
苏婳根本没搭理苏萱,借用巧力,一掌将苏萱推开,若非旁边的几个侍女将苏萱扶住,人必是已经摔倒在地。
苏萱哪顾得了自己,立马吩咐那些婆子丫鬟,“你们都瞎了吗?还不给我将苏婳拿下。”
朱氏畏缩的话音发出,“别……动。”而后她又对苏婳说道:“你敢动我,相爷绝不会轻饶你。”
苏婳心知,现在杀了朱氏,麻烦不少,她当然不会这么冲动,她冲朱氏邪性一笑,抬手拍了拍朱氏的脸,“你说得对,所以,最好的方法是,你怎么死的都没人知道。”
“……”朱氏心底的恐惧上涌,尤其是对上苏婳那双眼睛,这一刻,她是真害怕了,但心底做了一个更确定的决定,苏婳必死,她才能真正的安心。
此时,苏婳将朱氏松开,朱氏止不住的猛咳,她见苏萱还欲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