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管家跟了李一衡很多年,对于他们家少爷非常了解,于是他面露忧色地对赵怀真说:“我们家少爷虽然工作能力出众,但在朝堂上并不受人待见,几乎没有朋友,他失踪以后我就在他房间发现了这几封信,我说这几天少爷怎么明显情绪高兴,看来是有故人来找。”
赵怀真陷入了沉思,事情有些蹊跷,李一衡性格孤僻,忽然有故人联系,然后就失踪了。“十七百步风与月,日落地沉夜参半,老树育新芽,老地方见,”这几句话给赵怀真的感觉像是在交代什么地点,这个地点,也许只有李一衡和那个暮云知道。赵怀真又想了想,抬头问管家:“管家,一衡公子自小跟您生活在一起吧,你们是一直住在这里吗?有没有搬过家?”管家想了想,“回大人,我和少爷一直生活在这里,这是以前老爷留给少爷的祖宅。”“哦哦,是这样。十七百步风与月,也就是说暮云约李一衡见面的地方,就在离这里十七百步远,风与月,夜参半,这可能是在暗示在夜晚见面,方向就是月亮的方向,老树育新芽,这里在暗示见面的地方有一个大树,如果是这样的话,地点就基本上锁定了。”想到这里,赵怀真向老管家交代道:“管家,你就在这里候着你家少爷,我想到一处地点,你家少爷可能在那里,我去找找线索。”
赵怀真又略微思索了片刻,现在时间是农历二十,而李一衡就是在这几天失踪的,也就是农历的下半月,月亮的方位在东,那个暮云一直念叨一衡兄,说明步数尺寸是按男子的标准算的,而赵怀真是标准的七尺男儿,身高是属于男子中中等偏上的,李一衡也算在长安小有名气,相貌样板也不错,和赵怀真差不多,这样的话按照赵怀真平常的步子来测应该错不了。赵怀真从李府出发向着月亮所指的正东方向迈开了步子,结果则是穿过了一条幽暗小径,神奇的是当赵怀真数到第一千七百步时,在小径的拐角左面,果然长着一棵参天大树。
那棵树很大很大,枝繁叶茂,风吹过,叶片呼簌簌地作响,而在大树的后面,盖着一个茅草屋。赵怀真和云缨走进那个小茅草屋,一股刺鼻的酒味扑面而来,茅草屋里有一张桌子,上面摆着一坛酒,还有两个瓷碗,那场景,像是两位好友在此把酒言欢过。云缨突然皱了一下眉,对着赵怀真喊道:”赵怀真!这酒味不对!“”嗯?有什么问题吗?“赵怀真奇怪地看向云缨。“我以前在家中和父亲喝过几次酒,但是这里的味道给我感觉不是单纯的酒味,这里面好像还掩盖着另外一种味道!”云缨这话倒是提醒了赵怀真,他吸了吸气又仔细闻了闻,确实,他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可疑的是,这里空无一人,并没有什么伤员,一个人影也看不到,这个茅草屋里除了一张桌子,一坛酒,两个瓷碗,再也找不到其他的东西。
一个假设在赵怀真的脑海中浮现,如果这里曾经有人遭遇了不测,那这个人已经被凶手转移了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