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披斗笠的黑衣男子见有人朝自己冲来,也知道事情不妙,他扭头就往屋顶上跑,那跑的不是一般的快,一阵狂风一样,蹭,蹭,蹭,就略过了屋顶,比麻雀还灵活。
这也导致了冲向他的捕快有些跟不上他的速度,不过不要紧,因为那位捕快已经发射了信号炮,各个方位的捕快也在往这边赶了。头戴斗笠的黑衣男子在房檐上反复横跳,左躲右躲,和捕快在长安城的屋檐上上演了一场世纪大逃亡,最后头戴斗笠的黑衣男子被正面猛冲过来的云缨吓了一跳,随即疯狂转身往后跑,被站在后面的赵怀真牢牢地拽住了后衣领。
这边猛冲过来的云缨却没有来的及刹住车,直接冲到了正低头注视着她的赵怀真怀里,头往上一仰,娇嫩的粉唇就碰上了赵怀真的薄唇,云缨瞪大了双眼,注视着眼下放大版的云缨的赵怀真也变得不那么淡定了。
云缨咋呼的小脸刷的就红了,尴尬地往后退了几步,稳住了身形。赵怀真也正了正脸色,抓紧那个黑衣纵火犯就往衙门的方向走去。
那个黑衣纵火犯并不老实,路不好好走,手脚并用,试图摆脱赵怀真的束缚,但却没有逃过赵怀真的钳制。云缨在后面淡淡地开口,“放弃挣扎吧!我们都在你后面呢!”
那个黑衣纵火犯一听这话瞬间泄了气,赵怀真左手往他头上一摘,斗笠被摘了下来。那面容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看见斗笠被摘了下来有些惊慌失措,脸上皱纹横生,一看就是一张饱经沧桑的脸。
赵怀真边走边问,“说吧,为什么在长安城里到处纵火?”中年男子转头看向赵怀真,“大人,你相信凤凰涅槃吗?”“…,你放点火有没有凤凰涅槃我不知道,但是我觉得像你这样的人才放到监狱里一样能生天,我这就抓你去监狱里生天。”赵怀真慢悠悠地说道。话说到这里,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黑衣纵火犯被一众人押到了衙门大厅,赵怀真坐在衙门主位上,问道:“叫什么名字?”黑衣纵火犯陷入了沉默,不久之后才艰难地开口:“钱福粮。”
赵怀真拍了一下案上的醒木,缓缓说道:“现在解决问题也不是很难,这样,你对炸坏的摊子进行赔偿,还有赔付一些在场相关人员的衣服钱,我关你一些日子,直到你认真改过,保证以后不会再犯,我便放你出去。”
钱福粮又沉默了,随后艰难地开口:“我没有钱。”
他本是长安城里混的如鱼得水的商贾,手脚利索,干事勤快,做啥啥行,所以生意越做越大,慢慢变得很富有。直到有一天,轻信了别人的话,遭到了合伙人的背叛,资金刹时倾翻,所有的钱瞬间都被掏空,还背上了债。
连他最在乎的老婆,也放弃了他,跟着合伙人一起跑路了,本是活着别人的美梦里,却一下子被拍醒了,所有的一切都变得如此灰暗,让他遭受了巨大的打击。
他还在想办法,他自己弄了一个简陋的小摊,带着孩子在长安城里叫卖。然而祸不单行,事情也远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他低估了人性的恶。落毛凤凰不如鸡,这就是认识他的所有人对他的评价。他的那个简陋的小摊,也成了别人的笑柄。不仅遭受了临摊一众人的排挤,连来往的人也像看垃圾一样看他的小摊,几乎没什么生意。最后,那个小摊再也摆不下去了,他想了想还是喊走了自己的儿子,不想他跟着他这个失败的父亲一起受苦。
他一个人走进了深山,他想不通,为什么他这么积极向上的人,老天爷却没有眷顾他。为什么他没有对不起任何人,却遭到了所有人的背叛和欺压。他在没人的林子里待了好久,饿了就去袭击各种野兽,烤着吃,渴了就划树枝的汁水喝。时间长了,他竟然练就了一身极好的轻功。
然而一个疯狂的念头却从他心里冒了出来,也许这就是仇恨在心里蔓延的结果,他要让使他痛苦的人付出代价,弄得他们鸡犬不宁!
他想到了火药,那爆炸的光彩一定很好看。他知道火药怎么做,他一个人在深山里到处刨,终于凑齐了原料,制成了火药。
一个头戴斗笠的黑衣男子重新出现在了长安城里,此刻,他就是所有小摊的灭绝师太!
钱福粮静静地背身走进了监狱里,脑子里却还在回想赵怀真最后给他说的话:“方法总比困难多,忘掉以前的一切不愉快,重新开始,好好生活,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