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小楼有几处藏匿点,一个是乌巢镇内的小宅子,一处是星德山上的星德观,还有一处是杨柳湾凶宅,但这三处如今都不把稳,想来想去,还是带着方不碍来到了岳阳坊市东北的汨罗江杀虎口,找到了那三棵老松。
下方的崖壁处,有座天然溶洞,非常隐蔽,正是当年伏杀青玉宗内门执事侯胜的地方。
进洞之后,听着外面江水微微冲刷着崖壁的浪涌声,莫名有一种寂静之感,整个人都松弛了下来。
方不碍打量着溶洞,问:“大哥以前在这里避过难?”
刘小楼笑了笑,道:“待在这里,踏踏实实修行,过上几个月再出去。”
方不碍现在手上灵石不少,很听话的取出来趺坐修行,刘小楼同样如此,继续冲击少海穴。
连续出了两口胸中恶气,念头通达了,这一回冲击少海穴就十分顺利,七天之后,少海穴被真元一冲而过,真元汇入真元穴池,激起涌动的漩涡。
打通少海穴的那一刻,耳中隐隐又响起“咔啦”声,脑海中再次浮现一根玉簪被踩碎的场景。
时隔多年,原本以为已经忘记了,没想到故地重回,这一幕再次浮上眼前。
什么情况?
刘小楼来到洞口,望着夜色中奔流的江水,百思不得其解。
方不碍在溶洞的内室中依旧闭关潜修,他在努力打通手厥阴经最后一穴,中冲穴,这处穴位是個大穴,没有一、两个月恐怕拿不下来。
刘小楼就着夜色钓了几尾青鱼,架在炭火上烤熟,自己吃了一半,剩下的留着,方不碍中途苏醒时随时可以吃。
用江景把脑海中乱糟糟的想法清洗一空,继续修行,灵石中的灵力转化为真元,冲击着灵道穴。
转眼就是三个半月过去,这天,刘小楼睁开双眼,长舒一口气,不知不觉间,便连续打通了少海、灵道、通里、阴郄,只剩下神门、少府、少冲三穴,要知道,手少阴经九处穴位都是大穴,三个半月打通四处,如此进境,当真神速之极!
神速是神速了,但灵石也被他耗费一空,他不由有些后悔,当初下山时将绝大部分家当都留在乌龙山的秘洞中,那可是足足六十块灵石,要不要回山一趟?
方不碍手上倒是还有几块灵石,但他上个月破境炼气四层之后,并没有消停,还在努力修行,他剩下的几块可怜巴巴的灵石也不够自己用。
想到这里,他决定去岳阳坊市转转,打听打听眼下的消息。
刘小楼在岳阳坊市最重要的消息来源,自然是绿怡院,在对面茶楼的角落里饮了几盏茶,确认晴姐还在,主人并没有变,于是直入后院,摸进了晴姐屋子。
散发着淡淡幽香的薄毯,精致的妆台,堆在镜下的各种脂粉盒子,这一切,都让刘小楼瞬间安宁了下来,他往床塌上一靠,不知不觉一阵困意袭来。
就在将睡未睡之间,院子里响起脚步声,晴姐那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
“这个老色棍,还打起老娘的主意来了,绿珠你这是哪招来的客人?他懂不懂规矩?行了,我也没那么多气可生的,你去告诉他,愿玩就玩,不想玩了就滚蛋,咱们绿怡院伺候不起!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模样,老娘真要跟他上阵搏杀,他那身老骨头经得起么?”
“是了,别生气,其实也是好事,这不正正说明咱们晴姐的杀伤力么?哎呀,连小女子都忍不住心动了,来,揉揉……”
“滚你个小浪蹄子!”
房门打开,晴姐一眼就看见了躺在床上的刘小楼,呆了呆,把门合上,几步过来抓住刘小楼的手:“小王八蛋,姐还以为你把姐忘了!”
刘小楼笑道:“很久没泡热汤了。”
晴姐俯身在他额上一吻:“小冤家,等着!”
……
刘小楼泡在热汤桶里,舒服得呻吟了两声,晴姐帮他梳洗着发髻,一边洗,一边问:“是你们干的么?”
刘小楼问他:“你说的什么事?”
晴姐道:“烧了鸿记酒楼,抢了风林庄,劫杀了内门执事卢元济、外门执事燕星飞,天姥山都炸了锅了,这几个月如临大敌,宗门里所有筑基以上的都派下了山,把各宗门产业、房头、庄子都看护了起来,又派人和各大宗门协商,向各地散修悬赏,凡是伱们乌龙山的,抓到一个给十块灵石!快说,这事是不是你干的?”
刘小楼有些诧异:“卢元济死了?我记得他逃得很敏,没伤着他啊……还有燕星飞是什么人?”
晴姐很是兴奋:“天爷,真是你们干的?小楼,真没看出来啊,是条汉子!小楼,姐跟你说,知道姓卢的在乌龙山乱杀人,姐妹们都气得要死,说是他要敢来绿怡院,肯定给他好看,绝不接他的生意!”
刘小楼笑问:“他会来吗?”
晴姐撇嘴道:“假清高的家伙,他从没来过!”
刘小楼又问:“外边风声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