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真仙子的心善之名,当年刘小楼就听老师三玄先生提起过,所以当年听说阿珍被静真带走修行,他既是羡慕,又为阿珍的好运气感到高兴。
因此,他便猜测,静真很有可能会在训斥一番后,便将小贼放生,于是等在秀山脚下,果然等到了这个贼子。
跟在此贼身后行了七八里地,等那贼子在一片树林中歇脚时,刘小楼悄然靠近,就见这贼子正在冲身边的树木杂草泄愤,又狠狠冲地上啐了一口唾沫,嘴里骂骂咧咧着:“小爷闯荡江湖多少年了,用得着你个娘们说教怎么做人?老子要有你那么好的命,整日里吃香的喝辣的,老子也做一个好人……”
正骂骂咧咧时,忽然大为警觉,冲着左手边叫道:“谁?”
刘小楼缓缓走了出来,走到这贼子跟前盯着他打量,似笑非笑。
这贼子一眼就认出了昨日拿住自己的刘小楼,只是被阿珍两次击晕,却不知刘小楼姓甚名谁,但刘小楼轻易便将自己拿下,这份修为绝对是自己拍马也赶不及的,于是连忙换了张笑脸:“这位高人,不知跟着小人有什么吩咐?”
刘小楼抄着手又打量了他片刻,看得他心里发毛,这才悠悠道:“静真仙子心善慈悲,荆湘皆知,所以有些话你可以拿出来糊弄她,就算她看穿了,其实也不打紧,该放你照样会放了你。”
这贼子陪笑道:“尊驾说哪里话,小人哪里隐瞒什么了,呵呵……”
刘小楼续道:“但有件事,我是一定要跟你讲清楚的,我没有静真仙子那么好糊弄,我想知道的事情,就必须知道。所以我有一個问题,伱得老老实实回答我,如果我对你的回答不满意,是要发脾气的。我发一次脾气,你少一根手指头,听清楚了?”
这贼子目光闪烁不定,脸上依旧堆着笑:“哪里敢瞒尊驾?尊驾有什么不解之处,在下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刘小楼道:“那就好,对了,问话之前,还有件事要告诉你,我来自乌龙山。”
这贼子脸色顿时大变。
刘小楼又重复了一遍:“你或许听说过,湘西的乌龙山。”
这贼子额上顿时渗出细密的汗珠子。
刘小楼终于开始提问:“听好了,我只问一遍,从你左手大拇指开始,看看你能不能保住这根手指……你为什么偷静真仙子的那块掌门令牌?我数三个数,数完之后若是还没回答,呵呵……”
“我……”
“三、二、一!”
“有人开价五块灵石,而且这块掌门令牌的所在,也是他告诉我的……”
见刘小楼皱了皱眉,这贼子立刻又补充道:“是妙风山的贺太昌!尊驾知道妙风山么?西南十万大山里的妙风山,妙风山近年名气越来越大,尊驾往西南走,一问便知。”
见刘小楼眉头越发紧缩,这贼子心里便感到一股寒气在往上窜,再次补充:“小人贱名风不及,最擅长妙手空空之道,贺太昌十年前曾与小人打过交道,知道小人这点本事,所以专程找上小人家门……小人真不知这木牌有何用处,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还请尊驾饶恕啊!对了,那贺太昌就在小人家中等候,尊驾若想见他,小人愿意带路!这厮修为八层,虽然高妙,但绝对无法与尊驾相提并论,小人可以从旁相助,拿住这厮,逼他吐口,说出木牌子的用场……”
正说得口沫横飞之际,这位风不及的嘴边还真就渗出一片白沫子,他自己却兀自不觉:“天杀的贺太昌,其实我早就……早就……看他……不……”
下一个字,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刘小楼立时醒悟,先向后纵出两丈多远,发现周围并无危险后,又快速回到风不及身边,叼住他手腕,度送真元为他解毒。
可惜已经晚了,就在这极短时间内,风不及毒发身亡!
是谁下的毒?
刘小楼一时间有些脊背发凉,迟疑少时,迅速离开此间,头也不回就走,越走越快,绕了一个大圈子,赶在深夜回到无名山头,又在山崖上注视来路,等了足足两个时辰,确信没有人跟上来,这才回到山洞里。
谭八掌和方不碍的吐纳喘息声依旧平稳,此间一切如常,并无变故。
连续数日,刘小楼都在琢磨这件事情,只是所知信息太少,琢磨不出什么有用的头绪。有心再回树林中查看风不及毒发身亡的现场,却怎么也鼓不起勇气。
既然没有勇气回去查清楚,他便强迫自己不再多想,重新将心思沉浸在修行中。
又是两个月过去,接连打通了前谷、后溪、腕骨、阳谷四处穴位,修行进度稳步推进。
这一日,正在冲击养老穴时,听见内洞室中声响不绝,好似老鼠啃噬一般,连忙起身入内查看,却是谭八掌冲关正到了关键时刻,后槽牙不停咀嚼挫动,脸上汗水淋漓。
两个月前,刘小楼刚刚经历过这一关,情知里面的凶险之处,不敢耽搁,伸指点在谭八掌眉心处,这里正是开“天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