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夜,寒凉如水,风吹的竹林飒飒作响,竹影晃动间可见一个身披银色铠甲的男子正被十几个黑衣人围攻。
裴明之身上的铠甲已被利剑划破露出里面的单衣,血顺着伤口蔓延开来。
突然,一声尖啸声划破夜空,裴明之低头一看一支箭矢正中他的胸口。
这紧急关头从后方杀出一群人他们步伐稳健,领头的一个青年杀入重重包围之中,高喊着:“保护将军。”
裴明之看到来接应的人,松了最后一丝力气应声倒地。
“将军。”
丁二急忙下马看见裴明之重伤倒地,对着后面的护卫道:“回城找大夫。”
正在这时,教坊司的门口人牙子拉扯着舒绒将人往门里送,“王妈妈您看这就是上个月被抄家的工部侍郎家的小娘子,你看看他家的这个女娃娃又白又嫩像个漂亮的布娃娃一样。”
舒绒脸色苍白,眼里一片死寂,如一个提线木偶一般被人拉扯着。
突然一阵马蹄声驶来,为首的人喊到:“想活命都给我让开。”
来人急忙把隔壁屋舍里的大夫给拉了出来,大夫看了看马背上的人吓得抖若筛糠道:“大人大人饶命啊,这我真看不了啊。”
“你别废话,快点给我治。”丁二将大夫拽到人边上。
舒绒看着对面马背上血流不止的人,再看看自己身边哭的一脸无措的几个姑娘,咬了咬牙高声说道:“我可以救他。”
“他中了箭 ,如果不立即拔出来怕是活不成了。”
“你这死丫头,胡说八道什么。”人牙子一把拉过舒绒恶狠狠的说。
一把剑已经架在他的脖子上“放开她。”
旁边的护卫说:“丁二,你真要这丫头救将军。”
丁二回头看了看瘫在地上的郎中,又看了看马背上的人说:“没时间了,爷伤那么重,随行的军医也不在。”
舒绒清脆的嗓音再次响起:“我若救活了这位大人,您必须帮我们赎身。”
“好,姑娘话已出口,若办不成,你们的命都得交代在这。”丁二郑重的对舒绒说道。
舒绒握了握手心道:“准备东西吧。”
舒绒看着被人安置在榻上的男子,面容俊朗,脸色苍白,她小心翼翼地检查了男子的伤口。
发现箭尖已经没入男子的身体,箭已提前被处理过,已经将两段箭炳取出,舒绒用手摸了摸。
男子发出了闷哼声,丁二急忙到男子身边。
“我现在要将箭尖拔出来了。”舒绒紧握住箭杆,轻轻地向外拉扯,裴明之微眯着眼睛痛苦地咬紧牙关看着她。
箭头渐渐脱离男子的身体,箭头完全被拔出后,男子的伤口开始不停往外流出鲜血。
舒绒立即将放好了药的纱巾按在男子的伤口上。并且快速从自己的衣服内侧拿出一个瓷白色的药瓶取出一个白色的药丸,塞进男子的嘴里。
“你给我们爷吃了什么。”
“保命的。”这颗护心丸是母亲炼制的,抄家的时候只来得及拿这一颗。
舒绒走到外面对丁二说:“请公子说到做到。”
丁二给了人牙子一袋子钱,教坊司的老鸨还想阻拦,丁二亮了亮腰牌:“金吾卫办案你有几个脑袋”。
舒绒听见金吾卫三个字时有片刻的愣神,她走过去向人牙子要了身契给了旁边的几个姑娘说:“遭此蒙难是舒家对不住你们,以后你们要保重。”
“小姐,我不走。”一个小丫头紧抓着舒绒的衣角说道。
“快走吧,别给姑娘添乱。”一个大点的女子拉着小丫头走了。
舒绒含着泪看着这些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小姑娘们,转身收起眼泪将自己的身契给了丁二。
丁二看了看收到怀里,对舒绒说:“这一路要劳烦姑娘了,我们家爷醒了,自会放姑娘离开。”
舒绒一直陪到天亮,裴明之一直昏昏沉沉的发热,交替换着毛巾冷敷,舒绒摸了摸他的额头发现温度没有那么高了才慢慢的放下心。
第二日他们一行人便被安排到了近郊的一间的宅子里。
傍晚,随行的军医回来又仔细的看了情况,嘴里念叨着万幸,将军无碍了。
舒绒一直静静在这旁看着。
第三日夜里,舒绒实在太困了趴在病床边睡着了,男子的手动了动,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就看见一个软糯糯的小姑娘趴在自己旁边,小姑娘皮肤白皙,睫毛长长的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
“爷,你醒了,太好啦。”丁二的叫喊声传来。
舒绒睁开眼,就被人挤到旁边了,抬眼看去床榻上的人已经醒了。
又过了几日舒绒已经不用像前几日一样守在屋里形影不离的看顾着了。
这一日舒绒正在屋里看着窗外的繁花锦簇,发着呆,想到自己现在的境遇心里空落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