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绒用完膳在外殿转了一圈,便在桂圆的服侍下把珠钗都卸了下来,换了身素净的常服。
“姑娘您今天打扮的真好看,怎么现在就换了。”桂圆一边把钗环收了起来一边说道。
舒绒刚刚看见裴家马车还留了一辆马车。
“桂圆,你去问问寺里的师傅我们今晚能否能在庙里留宿一晚,我有点累了。”
“好的,姑娘,那你休息休息,我去去就来。”
今天早上起的太早了,舒绒躺椅上打算小憩一会,没一会就睡着了。
桂圆回来看见舒绒睡了拿了披风给舒绒盖上,便在一边候着。
一阵嘈杂的声音把舒绒吵醒了,舒绒看见桂圆在门口张望着。
“怎么了。”
“姑娘,好像是东边厢房出事了。”
东厢房里有人冲着外面喊着让人请大夫,舒绒听见了便穿好衣服带着桂圆朝厢房去了。
不一会寺庙的人便请了个老郎中来,舒绒在外看着,听见里面的人话语,拼凑了个大概。
似乎是老太太的旧疾发作,她抬眼瞧了下屋舍窗口的花皱了皱眉。
里面的老郎中给人施了针过效果并不是很好,也只能安排人赶紧给人送下山。
舒绒没忍住进了堂屋,屋舍里房门半开着,一位看着保养很好的老太太躺在床上脸色有点发青直想喘气又喘不上来的样子,周围围了一圈人,旁边的嬷嬷急的直打转。
“大家都散开些,把窗户都打开些,别围着了。”舒绒对着人群说道。
众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转头望着说话的女子。
“你们围着她,这位老夫人会更不舒服。”
“这位嬷嬷,病人以前有过哪些病史麻烦您告知一下。”
舒绒坐到病床边检查了一下便细细的给老太太把起脉了。
吴嬷嬷看着舒绒淡定从容的样子一下就像找到了主心骨一般。
“好好,老太太的身体一直都挺硬朗的,只在五年前有过一次心悸便如今天一般。”
老大夫刚刚用过针,瞧着舒绒小小年纪:“你这小丫头别在这捣乱了,老夫行医几十载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都多,还不赶紧让人备车给老太太送下山去治疗。”
“老先生,你还不赶紧让开,若是老太太出事了,后果你可是能承担。”桂圆在一旁开口道。
“好好,要是出了事,你可是吃不了兜着走。”老大夫气冲冲的往外走。
“老先生借你银针一用。”
“老太太这是喘疾发作了,屋里其他人都出去,把屋里的花草都拿出去。”
老大夫将自己的银针和药箱给了舒绒,自己和寺庙里的和尚一起退到了外间。
舒绒镇定下来心神,她让桂圆和吴嬷嬷将老夫人衣扣松开,便开始给老太太扎针,这是她在母亲留下的药典医书里看见的,她也看过母亲给患者施针。
舒绒一共扎了十一针,等针全扎完,老太太的喘息越来越平稳,等过了一会将针取了下来,将老太太鱼际穴和檀中穴还有其他穴位都按压了一遍,看了老太太脸色越来越红润 ,舒绒的眉头才松开。
舒绒一边收拾手里的东西一边开了口:“您平常给老太太把我刚刚给按压的穴位多按压按压。”
舒绒收拾好,到一边书桌上铺开纸开始写药方,“你按着这个药方去抓药喝上三天,看看老太太的状况如何,下了山还是要找郎中好好调理下,老太太这是赶上开春花粉有些刺激到了气管,还有一定要避免太过劳累。”
吴嬷嬷接过药方赶紧去安排人抓药,转头感激的看着舒绒:“多谢姑娘了,若不是姑娘及时搭手相救,我们家老祖宗怕是凶多吉少了,您到外间休息休息,等老祖宗醒了还劳烦姑娘多看看。”
“好,我就在隔壁院子的厢房。”舒绒带着桂圆出了院子。
吴嬷嬷让人送了信给裴家,过了小半个时辰裴明之和丁一丁二便骑着马疾驰而来,下了马看见护卫等在门口。
裴明之到了厢房看见老太太还在睡,吴嬷嬷把药方拿给裴明之,裴明之听见吴嬷嬷说是个年轻的姑娘给老太太施了针还开了药,看着手里药方上隽绣的字迹,心下已了然。
裴明之看老太太已无恙,出了院门,转到了舒绒的厢房院子门口,停了下来。
“丁二,你去守着老太太,有什么情况及时汇报。”
敲了门,桂圆看着门口的裴明之,转头看了看坐在桌边的姑娘。
“桂圆,你去帮我沏壶茶。”
裴明之进了门,看见舒绒一身素衣未施粉黛的坐在桌边,烛火摇曳,昏黄的烛光照在舒绒的侧脸上,脆弱而坚韧。
裴明之看着这样的舒绒,心里有些难过喉头好像堵住了一样说不出话来。
“裴老夫人如何了。”舒绒看着裴明之开了口。
“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