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洵舟目送裴明之和舒绒离去的背影,独自坐在桌边,又饮下一杯酒后,方才起身进入屋内。
江洵舟进屋后看见林辰安的面色已恢复许多,不再如同刚刚那般苍白无力。
林辰安在石头的帮助下缓慢坐起身,语气微弱地对江洵舟说:“表哥,让你担忧了。这么晚了还守着我,快去休息吧,我已无大碍了。”
江洵舟听到此言,心中更加酸涩,舒绒说得对,他如何能不知道,即便是没有证据,在不确定的情况下,他也是有所察觉的,辰安幼时身体康健仅这短短几年竟然病弱至此。
“辰安,你,你好些了吗。”
江洵舟看着自己家的小表弟疲惫的面容道:“快休息吧,相信表哥,表哥定然是会护着你的。
林辰安看着转身离去的江洵舟,愣了片刻,对石头道:“石头,我似乎在睡梦中听见了绒儿的声音了。”
“少爷,你快休息吧,你刚醒不宜太过劳累了。”
“嗯。”
林辰安点了点头,强撑的精神终于支撑不住,现下的确困乏难耐,不一会就睡着了。
门外已天光大亮,清晨街巷空无一人,江洵舟骑着快马,疾驰而过,穿过街道到了江府。
大理寺卿江大人,正坐在厅堂了用早膳,等会便要去早朝了,看见自家儿子天色泛白才回来,气的将碗重重的放到桌上,责问道:“你这又在何处厮混,到现下才晓得回来。”
江洵舟走过去,朝着自家老爹,面无表情的跪了下去。
江大人看见儿子这副做派,心里疑虑丛生,料想江洵舟这小子该是闯祸了,这祸似乎还不小。
“爹,辰安昨日差点就殒命了,就差一点,差一点就救不回来了。”
“安儿,他的身体竟然已经病弱至此了。”江大人听闻后,叹了口气,有些唏嘘的道。
“爹。”江洵舟抬着头,郑重其事的对江大人道:“你当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吗。”
江夫人一早在婢女的伺候下刚梳妆好,出了房间,就看见江洵舟跪在大厅中央,她上前护住儿子,对江大人质问道:“江穆白,你一大早的,做什么啊。”
江洵舟抹了把面上的泪,毅然决然的起身对着江大人道:“爹,辰安昨日险些丧命,幸而得以挽回。此事若不查明,儿子心中难安。如果您不查,就由我来查。”
江洵舟言辞决绝,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大厅。
江夫人看着儿子决绝的背影,眼泪不禁潸然泪下,叹息道:“我那可怜的妹妹,看见辰安如此,可不得在天上急得团团转啊。”
“江穆白,你说,这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和我说,辰安在林家是绝不会有事的吗。”
“夫人,你先别哭,你放心,我这就去找姓林的说道说道。”江大人戴上官帽,匆匆出门,追自家儿子去了。
裴明之小心翼翼地抱着舒绒从侧门进入府邸,将已经熟睡的小姑娘抱至卧房。
他将舒绒轻轻的放于榻上,盖好被子,并对桂圆嘱咐道:“小声些,让她多休息一会儿,昨夜她整夜未眠,今日不见任何人。”
桂圆恭敬地回应,不敢直视裴明之的目光,默默地点头表示明白。
桂圆注视着床上沉睡中的舒绒疲惫的面容,突然,桂圆脑海中闪过一些念头,顿时脸颊烧得通红。
随后,裴明之更换了朝服,与丁二一同出门,朝着皇宫的方向前行。
在裴府的侧院之中,于晨曦微露之际,林嫣然静坐于雕花精致的梳妆台前,目光凝于锦盒之内的药包。
此时,她听到身旁侍女说道,裴明之今日清晨才抱着舒绒归来,二人衣裳凌乱。闻此消息,她内心震动,紧握的双手几乎掐出血痕。
“表哥,他不会的,他定是被蒙蔽了,才会对那个女人鬼迷心窍了。”
林嫣然又瞧了瞧锦盒下定决心道:“月儿,你去打听打听那个叫桂圆的小丫头一般何时去厨房取膳食。”
“是,小姐,可若是被发现,我们该怎么办。”
“不怕,小心些,别让人瞧见,若是东窗事发到时候咬死不认即可。”
“好,小姐,我现在就去打听,定然不让旁人知晓。”
厨房里,接近午时时只有李家婶子在忙碌着,月儿看着李家婶子道:“婶子,我来给我家姑娘取膳食。”
“好,月姑娘,这边是你们的。”
月儿往旁边一份没有人动过的托盘瞧了瞧好奇的问道,“婶子这是谁的,午膳那么丰盛。”
“这是大郎君交代的,月儿姑娘回去的时候当心。”
接过托盘,月儿便小心翼翼的回到侧院。
“姑娘,打听清楚了,膳食现在还在厨房。”
“好,我们走。”林嫣然将药包放入身侧来到了厨房。
林嫣然给月儿一个眼神,月儿点了点头,走向李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