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为这事怪我吧!”
“这倒没有,我就是很好奇,你这照片的来源,确定是在篝火晚会上拍的!”罗采儿压制了一下情绪,再次问道。
“对呀!我骗你干嘛!你看她穿的这一身衣服,可不就是梧桐镇里人穿的吗!”薇薇指着照片中的侗族女孩肯定道。
这下罗采儿没什么好问的了,她轻轻放下手中的照片,目光转到了客厅并没有打开的电视机上,房间里突然静了下来。薇薇没有说话,她看着罗采儿似乎是被什么事情给困扰了,一副难以置信或是难以理解的样子,可事实上,她确实如此。
罗采儿不知道那位网红歌手和跳舞的侗族女孩有什么联系,但两次遇到的人都和梦里梦到的人一样,这不再是巧合,也不可能是巧合,尽管她一时间无法接受这一点,可事实真的如此,谁也不能作假。
“嘿嘿!你咋了你?”薇薇在看着电视机发呆的罗采儿眼前挥了挥手。
罗采儿慌忙的回过神来。“哦,没事,就是想到了一些奇怪的事。”罗采儿假意镇定的说。
“不对呀!你从梧桐镇回来就一直不对劲,是不是又不舒服了?”薇薇显然看出来了些什么,说着就伸出手去摸罗采儿的额头。
“这也不烫啊!”
“傻瓜,我当时是因为贫血晕倒的,又不是发烧。”罗采儿竟还开起玩笑来,当然她只是不想薇薇多疑而已,因为这事她无法向任何人说,包括薇薇在内,如果自己无端做的这个梦是在预示着什么的话,可不能牵连别人。
“好像也是。”薇薇又开始自顾自的翻起照片来。
罗采儿又看了一眼薇薇手里的那个在篝火旁翩翩起舞的女孩,简直一模一样呐!就连衣服也没有换,仍旧是那件银装素裹的裙子加上衣。
“行了,我先去睡了,你早点睡,别太晚。”罗采儿说完就起身向卧室走了过去,薇薇在身后应了一声。只有她自己知道,以后的几天,她估计都得夜不能寐了。去梧桐镇之前,她睡得跟个死猪一样,谁能想到去了一趟梧桐镇回来,便形成了如此巨大的落差。
她该怎么去和别人去说这件事情呢!她想过无数种结果,但必定有的一种结果就是,都认为她说的是胡话,世上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事呢!说自己做了个奇怪的梦,完事后第二天出门一看,遇到的人全都是自己梦里的人,职业,身份,场景还都是一模一样;且在这之前她们从未见过面,这大概是不会有人相信的。
罗采儿躺床上,熟悉的味道,熟悉的床,枕头上还弥留着眼泪的味道,她翻来覆去,这么邪门的事,怎么就发生在自己身上了呢!她平时也不信邪啊!
凌晨五点多的时候,薇薇接过一个电话,匆忙离家了。因为时间紧迫,事出突然,她临走时并没有叫醒罗采儿,而是给她留了一条信息。“我舅舅打电话来说,我妈生病住院了,我得回去一趟,怕打扰你休息,就没叫你,你记得到公司再帮我多请几天假,我一时半会可能回不来。”
罗采儿看到信息的时候,天刚蒙蒙亮,这一夜她在迷糊中度过,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睡着,反正就是醒着的时间占大多数。
她回复了薇薇,说没问题,让她安心回去,并让薇薇带代她向伯母问好!
这下好了,薇薇回了老家,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一个人守着空荡荡的屋子。
薇薇老家离南源将近两百多公里,一来一回的怎么也得一两天,再加上她此去回去是因为她母亲生病,没个五六天的,肯定回不来。
两人在一家化妆品公司上班,罗采儿负责的是广告策划,薇薇则是人事招募一块,不过眼下不管工作如何,她都完全没有想工作的想法。七点一刻,罗采儿实在不再躺在床上了,反正也睡不着,索性起来洗漱一番,然后自己弄了点简单的早餐,想着看有没有地方可以去走走,发泄一下情绪。
深秋里的街道,无处不落一些枯黄的落叶,去梧桐镇没有看到梧桐树,今早却在小区附近的公园里看到了两棵,看上去已经凋零得七零八碎的了。公园正中有一个面积不大的湖,周围绿化开来,罗采儿随意找了一把长椅坐下,出门前特意带上耳机。
接受一个人的时间和接受一首之前从未听过的歌的时间不相上下,罗采儿现在听的这首歌是一首英文歌,当时同事极力推荐,她也就收藏了下来,今日偶然听过,似乎还颇有韵味。
有时候发呆或许也是一种生活的姿态,当你被心事困扰,一个人孤立无援的时候,发呆或许就是最为平常的表现。不知不觉,罗采儿坐在公园长椅上已经一个多小时,列表里的音乐几乎都快听到从头再来了,她这才想起都赶快到公司替薇薇请假了。
她本来想打个电话过去说明一下的,但又想到,加上去梧桐镇的这几天,前前后后的快有十几天了,请这么长的假,总归到公司当面说清楚原因更为有诚意些!于是,罗采儿坐上了直达公司的318路公交车,一个人,一副耳机,望着车窗外,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