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听雪原本摔扁的头如同被打了气一般,渐渐充盈起来,脸也恢复了之前水嫩漂亮的样子。
虽然面色还有些和正常人不一样的青白,但已经比之前好很多了。
两人停下脚步,吃惊的打量着对方,很快又从彼此的表情中察觉到自已的变化,然后一齐朝着四周看去。
白听雪这才发现白道士的身影,她眼眶有些红,不自觉呢喃出声,“白爷爷——”
白道士没有阴阳眼,什么都看不见,可他这会儿却像是有感应一样,鼻子有些发酸。
卫绵见状,口中念咒,在他眼睛上抹了一下。
当下白道士的眼前就变了,他再睁开眼睛就看到了客厅中央站着的两人,其中一个不就是自已一直担心的听雪丫头?
白道士想说什么,可他嘴唇动了半天,最终只化成一声无奈的叹息。
“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
白听雪眼眶更红了,是啊,她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她也是后来才知道,这种事竟然能去警局告他们,也可以把事情闹大,用舆论的压力对抗家里。
大不了脱离这个家,上大学的费用自已想办法,再不济还有助学贷,总会有办法的。
可她偏偏选择了最无法挽回的一种,到死后也没脱离家里的控制。
卫绵忽然开口,“需要帮你们解除婚约吗?”
她虽然这样问了,也只是问问而已,因为她能看出这两人的关系不错,并没有世人以为那种被强行捆绑在一起后的怨怼。
相反,两人对彼此都很关心。
果然,听了卫绵的话,白听雪和那个男孩对视一眼,很快移开眼神,“不、不用了、”
白道士也是人精,立刻就明白了她这样说的原因,他仔细看了那个男孩几眼,觉得白家这回也算歪打正着。
等白道士和白听雪叙完旧,三人就直接离开了,他对白聪做的事也极为气愤,明明是自已的至亲,却能为了利益连人性都没了。
白家父母也不是什么好人,明知道自已儿子干的事却在那装瞎,甚至还在后面推波助澜。
他们都是自已该有的报应。
从小就偏心的父母,从来都把女儿当成换彩礼的工具,可能在养孩子的过程中会产生些感情,却远远没有对儿子那样在意。
等到两人利益冲突时,毫不犹豫的选择站在儿子身边。
而那对自私自利的哥嫂,明明挣钱的方式有很多,白聪却选择用对自已来说最便捷最没人性的一种。
卫绵已经从两人身上看到了他们的未来。
一年后,白聪夫妻会暴毙而亡,既然用了妹妹的彩礼钱,那因果报应,该来的总会来的。
至于白家父母,还有什么比年迈的他们痛失宝贝儿子更让人痛苦的呢,下半辈子老无所依,有了凄苦的晚年,就是给他们的惩罚了。
梁昊然一直跟在师父身边,这几年来他一直这样做,但仍旧觉得师父身上的东西他永远学不完。
不过卫绵觉得他实力到一定地步后,每次处理事情时都要问他,如果是他会怎么做。
梁昊然有时候觉得自已的做法会和师父一样,有时又是截然不同的。
比如白听雪这件事,如果让他处理,他可能会出手帮两人解除婚约,让他们各自投胎,但这样做他又觉得不够完美。
在他的设想中,这样做以后那男孩会托梦给他的家人,家人来找白家闹,把彩礼钱要回去。
白聪和他媳妇肯定会因为这笔钱焦头烂额,为了钱给妹妹配冥婚获利这件事就算解决了。
“你这样做也没什么不对,但你还要考虑另外两个方面。”
回去的路上,卫绵耐心给梁昊然复盘今天碰到的事,她声音轻缓,不疾不徐。
“白听雪的自杀可以说是白聪一手导演的,他怕妹妹考上好大学,在她高考时出手害过一次让她带病参考,白听雪的高考成绩低于平时很多分。”
“也是因此,白聪借着她高考成绩不好的理由给白家父母洗脑,让白听雪尽快结婚换大笔彩礼,白家父母默许了。”
“后面白聪找人和白听雪相亲,两人因此闹翻,白听雪才知道家里人对自已的态度,受到白聪的言语刺激选择跳楼。”
“这件事是有因果关系在的,当然,白家任何一个人在这件事里都不无辜,但其中最可恶的仍旧是白聪。”
“他能在白听雪去世五天后就把她配了冥婚,可见在此之前就已经有了准备,有些事不耐推敲,网上有个词很好——细思极恐。”
梁昊然皱眉思索,他刚刚也有注意到,白听雪的死和白聪有些因果,但他却不知道竟然是这样的原因。
师父总是能通过一些蛛丝马迹或者面相特征推测,因而算出的东西比他全面,知了全貌再去评判就会客观很多。
他每次觉得自已已经很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