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了一会儿,刘晨看了看时间,说道:“王姨,天色已晚,您和左叔也该休息了,我就不打扰了。”
“嗯,去吧。”王主任应了一声,突然想起什么,又补充道,
“对了,那点礼品你可得带回去。我可是国家干部,哪能随便收你的东西。”
刘晨心里一紧,这可不行,他坚持道:“王姨,那是我的一点心意,您就收下吧。”
王主任轻轻一笑,提起墙角的礼品,做出要递还给刘晨的样子。
你爸生前也找过我,你的事,我早就放在心上了。你既然叫我一声姨,就别这么客气。“
刘晨故意露出疑惑的神情,身体微微后仰,摆明了不接:“王姨,您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对,让您不高兴了?”
“你这孩子,真是的。”王主任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悦,却也不禁被他这副模样逗乐了。
两人就这么推搡了几下,刘晨始终不肯接过礼品。
他的目光坚定,仿佛在说,就算您真心要退,我也不能接。王主任看着刘晨那副模样,心中不禁感叹,这孩子,还真是倔强得可爱。
“得了,王主任,我知道您爸爸喜欢小酌两杯,这两瓶汾酒就搁这儿了,权当我替他老人家敬您一杯。”
刘晨笑呵呵地放下酒瓶,目光一转,“至于这些,您就别客气了。”
王主任挥挥手,一副当家作主的模样:“得了得了,别在这儿瞎忙活。”
刘晨却不慌不忙,眼珠子一转,笑眯眯地对着王姨说:“王姨,我看左叔挺喜欢品茶的,这俩盒花茶就当我孝敬左叔了,您不会介意吧?”
他提起礼品袋,轻巧地放在桌上,目光转向左叔,“左叔,您帮我处理伤口,还替我说话,这花茶只是小小心意。”
左正业摇摇头,正要推辞,刘晨却嘴角一翘,“左叔,我这不是白送,以后我在保卫科要是挂了花,还得请您这位高手出马呢。”
左正业被他逗得哈哈大笑,点头应允:“行,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一旁的王主任又翻了个白眼,左正业只当没看见。
刘晨提起包,将中华烟小心塞进去:“那我就先走一步了,我妈还在家等着我报喜呢,她要知道王姨给我找了份好差事,非得乐开花不可。”
王主任和左正业夫妇送他到门口,左叔叮嘱道:“路上小心点。”
王主任也笑说:“以后有啥搞不定的事,记得来找我们,别自己瞎折腾。”
刘晨挥挥手,朗声回答:“放心吧,左叔,王姨,我记住了。”他跨上自行车,身影逐渐远去。
左正业望着那背影,不禁点头称赞:“这小子,真是个机灵鬼。”他身旁的王姨,眼中也不禁流露出一丝赞许的光芒。
“嘿,你这人,别人送东西你就接着,看把你乐的。”王主任半是责怪半是笑地说,“得了,别在这儿愣着了,把那酒给爸送屋里去。”
左正业嘴里嘟囔着,脚步却往屋里挪:“这天都黑透了,现在去老头子那儿,路上不安全。
再说了,老头子都这把年纪了,喝那么多酒对身体不好,还是让我来替他受这罪吧。“他心里却想着,汾酒可是好东西啊。
刘晨骑着车,脑子里像放电影似的回想在王主任家的点点滴滴。
事情的发展比他预想的还要顺利,不仅岗位分配的事有了眉目,跟王主任的关系也更近了一层。
他暗自感慨,自己这次的多事,竟然带来了意想不到的收获。尤其是王主任那句“有啥事尽管来找我”,让他觉得这礼送得值。
两条中华烟又回到了他手里,正好可以拿去保卫科打点关系,肯定能派上用场。
等明天王主任把介绍信一开,就可以找易中海谈转让岗位的事了。
不过在那之前,刘晨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办——得先弄清楚轧钢厂保卫员岗位到底值多少钱。
四百块肯定不够,五百?七百?还是一千?他心里没底。
万一报价高了,对方要砍价,自己得有个准备。这事儿就像赌博,一锤子买卖,卖便宜了,可没人会补钱给你。
刘晨这会儿心里可跟明镜儿似的,他寻思着,自己既不能让别人占了便宜,也不能傻乎乎地成了别人的笑料。
正琢磨着,他脑海中突然蹦出了潘三江潘叔的身影。
这潘三江可是他爹刘甲田的老铁,俩人交情深厚,刘甲田在世时,潘三江没少来刘家蹭茶喝,刘晨也跟着去潘家串门,跟潘三江的儿子潘占福称兄道弟。
记得当年刘甲田出了那档子事,潘三江二话不说,帮忙张罗葬礼,还随了十块钱的大礼,那可真不是一笔小数目。
后来,王桂芬住院,潘三江夫妇俩人提着水果篮子去探望,临走时,悄没声儿地塞给刘晨五块钱,那可是真金白银的帮扶。
王桂芬也时常念叨,潘三江是个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