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伏景光回来时, 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 身着灰色外套的男人姿态娴熟,神色平静地掏出临出 门前从玄关取走的钥匙。 金属钥匙插进锁眼时,他还在想好友 会多做几样。 结果等他提着购物袋从玄关内走出几步, 竟自主地哑然失语。 客厅内,阳光透过白色纱帘落在木地板上, 织造出随风轻轻晃动的光斑。沙发上的青年穿着舒适的家居服,窝在角落, 光裸的脚掌随踩在地面。 而他中是一本书。 几乎是瞬间, 便给人以强烈的时空混乱的错觉, 与记忆中影山步在那漫长三月成为属于他的阶下囚的子恍然交错。 中袋子攥紧,瞳孔微缩,蓝色眼珠下识转向下方。 光洁的浅色木地板上空无一物, 只摆放着一双驼色拖鞋。 如果是仔细端详沙发近前的地板,诸伏景光几乎要以为影山步的身上仍然拴着那一条金属链条。 蛇一样安静蜿蜒,银麟冰冷, 将人就关在这房子,哪也去得。 沙发上的青年听到动静,抬头看向对方,然后立刻站起身来,踩在拖鞋走向他。 影山步弯腰想从诸伏景光接过袋子,却没能成功抽出来,有点疑惑地做了个无声的口型。 ‘怎么了?’ 男人只是定定地看着他, 一言发, 神有些怪异,蓝眼一片无法分辨的思绪。 影山步见他这样, 以为是自己有什么问题,甚至怀疑地摸了摸自己的嘴角, 误以为沾了未洗净的牙膏:‘看我做什么?’ “……”诸伏景光垂下眼帘,绕过他的身体去看茶几上合起来那本书,低声问道,“你在看什么?” 影山步明所以,但仍然乖乖“回答”了这个问题。 他回身拿起书,把封面给好友看。 ——《漫长的告别》。 诸伏景光的眼睫猛地一颤。 眼尾上扬的眼睛在低眉敛目时总会显得似在含笑,他也懂得利这一点来令自己显得具有亲力。 但他既知道自己现在扯起的嘴角是否僵硬,也想让影山步察觉自己突如其来的翻涌心绪,勉强笑了笑道:“怎么又在看这本。” ‘因为之前你让我看。’ 影山步耸了耸肩,终于弯腰把袋子接了过去。他们两人的饭量加起来止两人份,因此袋子算轻,影山步没跟着去已经有点好思了,于是便打算自己来掌厨。 他在机打字给好友看: ‘之前看了一半,路过书店的时候就顺便买了下来。也知道之前那个地方的东西怎么处理的,有点可惜。’ 那段时间,诸伏景光陆陆续续在影山步的要求下买了少零碎回去,以改善生活,但走的时候什么也没有拿。 “你难道还想回去吗?”诸伏景光的声音变轻了。 影山步却失笑,伸拍了一下好友的后背,低头打字:‘还没演够吗?真要说起来,那时候除了太无聊倒也没什么好的,如果让我能上网的话,恐怕可以待更久。’ 然后绕过他走向厨房。 站在客厅中央的男人转身看向在厨房忙活起来的青年,伫立原地数秒之后,方才恍然初醒一般,抬脚走向他。 影山步将机放在了吧台上,现在只能比划。他举起培根芦笋,然后指做了个包裹的势:‘你想做烤串吗?’ “有这个打算。”诸伏景光凑过去,指勾开塑料袋口,把边的食材一样样取出来,“主食吃奶油乌冬怎么样?” ‘好。’ 影山步动作麻利地弯腰打开洗碗机取出料理盆,把菜一样样拿出来洗,忽然想到什么,转头对好友挥了挥,在腰上比划了一下,‘麻烦递我围裙,谢谢。’ 虽然他们都没有接受过专门的语培训,但是简单的字眼还是懂得。诸伏景光含笑看着影山步给他做了个“谢谢”的势,比了个大拇指。 看着好友非常自然地接过主厨的职责,诸伏景光微微笑了起来,从后边帮他系上围裙的绳子:“今辛苦你了,步师傅。” 影山步头也抬地举起竖起大拇指。 诸伏景光于是忍住笑出声。 吃过饭后,诸伏景光负责洗碗,影山步本来想帮忙,但是机忽然收到了消息,便靠在一边的墙上看信息。 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