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谭童的指导下,苏合总算是知道该怎么从这块血玉中出来了,她不断练习,增加自己这个技能熟练度的同时,跟对方也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为什么你会知道我来了?是因为你的能力吗?我上次还是附到了郭玲身上,怎么这次直接就在你身边出现了?”
谭童有些怀疑地看向不断进出的苏合,要不是她本身就是一个鬼,而且外貌也没有变化,她都怀疑苏合是不是被什么人夺舍——
现在的苏合絮絮叨叨,像个老太太。
当然,鬼也能失忆这件事本身就很奇怪,要不是谭童曾经听苏合说过她那边的情况,也算是有所了解,肯定会以为对方在涮自己。
而且这还用的是苏合那个世界千辛万苦送来的血,专门温养出的血玉,才能确保每次她进入这个世界时,魂魄能准确地被吸引而来,所以苏合的身份肯定没问题。
先前苏合太久不出现,谭童已经不抱什么希望,把这块血玉珍而重之地封到了一个小盒子里。
而直到那个会读取别人记忆进行欺骗的恶鬼出现,她才重新燃起了些许希望。
谭童取出血玉,小心翼翼地戴在胸前,不愿错过苏合任何可能回来的机会。
她是回来了,但着回来的似乎又不是她——
失去了曾经的记忆,还是当初与自己相知相伴,一同携手度过难关的那个人吗?
谭童磨了磨自己的后槽牙,想要狠狠地咬苏合一口,却又忍耐下来。
知道了苏合当初不是故意抛弃自己,她心中的那种复杂的恨意早就已经消散了大半,只剩下爱恨交织当中的另一种感情。
把这个似乎活泼了许多的苏合吓跑可不值当,记忆没有了可以再培养新的。
谭童知道苏合做出承诺就一定会完成,便也没急于一时,露出太过热情的姿态,而是平平常常地回答她的问题:
“其实这块玉就是为你而准备的,这样能保证每次你来到这个世界时,都能出现在我身边。”
少女笑了一下,小麦色的肌肤反射着健康的光泽,她的眼中充斥着回忆,连神情都不自觉的温柔了少许:
“你来了,这块玉才有了温度。”
……不对!
谭童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上次附在郭玲身上的竟然也是她?那不是一个戾气极重的红衣恶鬼吗?
拦住正不断出来进去的苏合,谭童准备检验一下她的状态。
…
苏合端正的坐在桌前,谭童则严肃地位于另一侧:
“你最近有不受控制的形态改变吗?”
自觉是在看病的苏合,认真回答起谭医生的问题,她仔细描述着自己最近的情况:
“有,而且次数蛮多的,要不是我身边正好有克制这种转变的能力者,我估计早就已经散花了。”
谭童英气的眉毛皱起,面上是极为严肃冷冽的神色:
“这种情况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在变化的过程中你有什么感觉?”
对面的人对自己似乎真的没有恶意,而且考虑到她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人,很难危害到自己。
苏合想了想,还是把当初发生的事情跟谭童仔仔细细地描述了一遍。
只不过这位医生似乎不太专业,情绪激动,有些一惊一乍:
“什么?你小时候遇过嫁衣鬼?”
苏合点点头补充道:
“但好像没什么事情……当时我太小了,有些记不清。不过在这之后,我爹爹终于肯教给我苏式刀法,他们一开始死脑筋,非说什么传男不传女,我这练的明明比谁都好。”
苏合脸上少见的出现了些骄傲的表情,她从学习到武术,都不比谁差什么。
看着这个对发生的一切浑然不自知的家伙,谭童有些头疼。
考虑到苏合现在身体在那边世界中的状态,凭借刚才她的这些只言片语,谭童已经基本弄清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小时候的苏合就童言无忌,惹到了不该惹的东西,她父亲当年也应该是做了各种尝试。
但那个恶鬼应该不是一般的鬼怪,他们也只能封住它的能力,却没办法彻底将其消灭。
苏合父亲当初应该是挡住了各方面的压力,让苏合通过刀法的练习增强体内的正气,来平衡入侵她身体的那股邪祟的力量。
因为她一直在坚持古武的训练,苏合身体中的力量才能保持平衡,也从未被引动。
直到那个变异“鬼屋”的出现,恰巧引发并且打破了这种平衡,重新唤醒了那个沉睡的那个女鬼。
谭童大概知道苏合的特殊,更清楚她的身体并非原装的那个——
问题大了。
这说明那个恶鬼不是“附身”这么简单,而是跻身于苏合的灵魂之中,这么多年以来,很有可能已经与她融为一体,难分难舍。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