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远处向自己等人奔来的身影,覃锐抬起头,上方竟然有蓝色的天空,其中还点缀着一些缓缓飘动的白色棉絮样事物。
想到刚才自己一直是在向下坠落,覃锐的心沉到了谷底——
他们应该是来到了洞穴的最底层。
在蛇5区和地下都混了很久的覃锐当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他们到这里,好处是身后的追兵会被甩掉,如果公司不想白白浪费人手,那他们不会再有过来的机会。
而坏处就是,他们已经进入了这个世界中优先级最高、存活率极低的「生存游戏」。
这个游戏是哪批人弄的,他大概也心中有数,是“上面”的那些家伙。
在覃锐从部队退役后,就曾经有一位来自“上面”的小小姐对他伸出了橄榄枝,正因为他丝毫没有考虑的拒绝,所以才失去了在地面生活的权利。
当然,他是故意如此,就为了让自己的一切行为都显得顺其自然。
所以,掉到这生存游戏中,覃锐虽然有些惊讶,但并不是完全没有准备。
再加上他的能力恢复了少许,对于未来的预测,除了在面对苏合时,用起来十分费劲。
对于这些小虾米,那简直是毫无压力。
他摁开腰间花大价钱准备的空间袋,里面东西真的不少。
将这些赶来送死的家伙一枪一个的爆头干掉,就连直面死亡也非常平静的覃锐,此时脸上却多了一分郑重。
他要继续预测,找到苏合醒来的可能性。
上次大脑爆炸的痛苦似乎还没过去,但他只能继续。
将大刀拖到一个巨大的石块后方,让小乌鸦负责观察周围的情况,覃锐依旧有些模糊的双目骤然明亮,可这回他甚至比上次坚持的时间还短。
他惨呼一声,口鼻流血,只不过这次覃锐神情中却带了些兴奋——
他找到了!
让苏合恢复人身的方法!
让小乌鸦把刚才几具尸体拖过来,覃锐已经挖好一个大坑,他接过尸体,一具一具地扔进坑内,用工具将其捣成细碎的血沫。
这一幕十分血腥,堪比案发现场,不过覃锐没有任何犹疑,在小乌鸦瞪大的鸟眼中将大刀扔进这一池血污里。
墨翎都没来得及阻挡,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把刀被人类碎片淹没,虽然它只是一只鸟,但与苏合相处了这么久,也清楚她肯定不会喜欢这样。
感受到小乌鸦如有实质的控诉眼神,覃锐无奈的耸了耸肩膀:
“没办法,这是我能力再次失效前看到的唯一解决方案。”
他满不在乎的擦了擦流出的鼻血,将那块儿布料一同扔进那尸坑内。
……
最近,公司对报社有关线索的追查已经完全停滞,似乎他们高层全部的关注度都放到了最近有些不太平的蛇区。
江白岫刚洗过脸,只是简单用毛巾擦干,还带着些许湿意,对着颧骨有些突出,着急忙慌闯进他卧室的亚瑟问道:
“怎么,游戏里有她吗?”
金棕色头发的高瘦男子迟疑了一瞬,才做出回应:
“目前还没有,进入游戏的是一个身材矫健的紫头发男人,长相颇为艳丽,似乎曾经进过部队。不过……”
他有些犹豫,不知这个细节到底应不应该跟社长说。
江白岫心里咯噔了一下,但还是那副云淡风轻,尽在掌握的表情,“讲。”
“那男人手里拿着一把刀,似乎就是苏……那个人用的!”
亚瑟的声音里带着些哽咽,他是一个极富同理心,有些多愁善的男人。
就算苏合曾经背叛了他们,但他一想到苏合可能已经在公司的围剿中死去:
那样璀璨夺目的一位领导者,现在却只剩一把大刀,被握在在不知是谁的手里……
亚瑟就忍不住为这位曾经的同志、极为优秀和可靠的战友感到心痛。
社长前些阵子见过如今的苏合,回来后,万年都端着一副精英表情的他,竟然破天荒地大发了一顿脾气。
即使江白岫不再允许他们再叫出苏合的名字,只能用“那个人”代替,亚瑟也觉得社长只是口是心非,依旧十分关切她的动态。
而那样敏锐的一个人,不可能不清楚,苏合珍如生命的大刀被别人持握,究竟意味着什么。
但他又感觉,如果自己瞒着这条消息,可能会耽误一些重要的事情。所以就算亚瑟心中打鼓,但他还是说了。
江白岫久久地站在那里,像是一个突然坏掉的机器,他神情依旧没有任何变化,只不过发梢上的水滴滑落到脸颊,像是正在哭泣。
看着亚瑟望向自己关切的表情,他猛然站直,似乎是不想让自己的心思被人察觉,江白岫对这个情绪过于丰富,也着实敏感的助手吩咐道:
“现在是牛杜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