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资咬咬牙,沉声道:“陛下给我的时间只有十二个时辰,时间一到,陛下绝对不会手下留情!到时候被关进你们锦衣卫监狱的啪就是我自己了。”
纪纲:“郭大人,你怎么就知道从你这些户部的手下当中能够得到真相?”
郭资眼睛闪过一丝精光,低声道:“纪大人你在太和殿的那番话提醒了我,南方四省出现问题这是事实,但是户部的账目上没有出现任何问题,那么有没有可能账目本身就是假的,如果账目是假的,那么一切就说得清楚了。”
“账目是假的?那做假账目的人又是谁?只要我们将这个人抓住,那么事情就解决了!”
听到郭资的话,纪纲眼神中闪过一丝恍然,“所以郭大人....你是想要抓出你们户部的内鬼!”
“没错!”郭资眼中露出愤怒之色,“账目有问题那就是人出了问题!”
“那我明白了。”纪纲点点头。
接着纪纲招招手,命令手下,“去,把刚刚抓的户部官员全部上刑,直有人承认他就是凶手才允许停下来!”
“是!”锦衣卫手下连连拱手。
没过一会儿,整个锦衣卫监狱里面便响起了一阵阵惨叫声。
听着这些户部官员的惨叫声,郭资眉头狠狠皱起,眼神中含着不忍心,不过却从未开口喊停。
纪纲则是感慨起来,“郭大人,你知道么?上一次同时对这么多官员用刑,还是审理胡惟庸案子的时候!”
郭资沉声道:“南方四省大乱,股市崩盘、楼房、道路项目烂尾,这次的危害怕是比胡惟庸的危害要打得很多,一旦处理不好南方四省近千万百姓生计都将成问题,到时候会有更多的百姓造反!”
纪纲点点头,“郭大人言之有理!”
过了一会儿。
一名锦衣卫手下跑了过来,“同知大人、尚书大人,有一位官员赖不住打开口招了!”
“快!带我们去看!”
纪纲连忙道。
当郭资、纪纲来到监狱里面,见到招供开口的人,也是直接楞住了。
“郭桓!!居然是你!”
郭资满脸不敢想象的看着十字架上绑住的人。
郭桓,户部侍郎!
算是户部的老人了,郭资还在北直隶没来户部的时候,郭桓就是户部侍郎了,可以说是户部元老,在户部很有发言权,甚至很多时候作为户部尚书的郭资都还要听听郭桓的意见。
而南方四省事务都是由郭桓在处理。
如果是郭桓的话,那么一切就说得通了!
“尚书大人....想不到吧.....”
“呵呵,可惜了,要不是南方四省出事,我也绝对不可能暴露!”
“锦衣卫不亏是锦衣卫,手段太厉害了,我根本承受不住,我知道今天要是都说出来,我肯定是活不了,不过起码不用受罪了!”
郭桓浑身血迹斑斑,几乎看不到一块好肉。
听到郭桓的话,郭资深呼吸一口气,“郭桓,你现在把事情一五一十都交代清楚,陛下那里我会给你说几句好话的。”
郭桓摇摇头,惨笑道:“陛下的为人我最清楚,我的事情要是被他知道,绝对不会让我好死,只求你到时候能求求陛下让我速死,若是能够放过我的家人那就更好了!”
“好,我会替你求情,你说吧!”郭资点点头。
“咳咳,事情是这样的.....”郭桓开口述说起来。
听着郭桓的话,郭资、纪纲那是越听越心惊。
郭桓,山东兖州府东平州人,洪武五年任正五品的山西按察司佥事,也就是地方上负责监察的官员,之后郭桓被调至中央,任户部侍郎,并准备升他为尚书,但郭桓并没有通过户部尚书的考察,还是任户部侍郎,而郭资后来者居上,成为了新的户部尚书,之后广东行省出事,郭桓有机会出任广东行省布政使,结果又被毛有富给顶了。
而郭资、毛有富都是驸马党的,这也让郭桓对驸马党极为不满,并积极与淮西党靠拢,当然此事极为隐秘,明面上郭桓并非淮西党人。
自从李善长去管理南方四省后,郭桓便和李善长联系密切起来,李善长担心郭资作为驸马党的人会使绊子,而郭桓需要权力,两人一拍即合,拿下户部在南方四省的管理权限,当然了郭桓并没有跟李善长直接勾结,而是和李善长身边的那些官员勾结,借着李善长在南方四省大力发展的时候,通过各种方式谋取利益。
包括但不限于盗卖官粮、高价转包基建项目、操控股市等等。
通过一番梳理下来,郭桓的罪状也是出炉了。
一是盗卖仓库种的存粮,数量之多,达到军卫三年所储存的量,大约有700万石。
二是贪污浙西四府上交的粮食,包括接受赃钞50万张,以及卖米190万石所获得的赃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