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二春的大嗓门响了起来,“老何,水蛇又没毒,你怕个屁啊?”
何大宽惊魂未定的看着他,“你豁老子,去年在河沟摸石爬子,是哪个把水桶一起丢了的!”
周怀安听后喊道:“老乌鸦,劳资还忘了,你还没赔我家的水桶!”
徐二春,“劳资陪你坐一会儿,你要不要嘛?”
周怀军看着溜走的黄鳝,郁闷的喊了一声,“吼個屁啊!把我的黄鳝都吓跑了。”
这几个二杆子,下次再也不和他们一起来了。
“不会凫水怨河湾,不会犁田怨枷但!”周怀安撇了撇嘴,专心照黄鳝。
大伙儿把这片大田走完笆篓已经装满了,汇合后打着灯笼往回走。
走到分路时,徐二春说道:“老幺,我们明天下午把黄鳝送你家,你帮我们带宁安卖了。”
“要的,你们把小的挑出来,两家的合起来装一个桶,省得不好带。”
“晓得了!”徐二春点点头,叫上和周怀山说话的何大宽走了。
周怀荣担心的问:“老幺,三家人一起恐怕有好几十斤,你带宁安卖的出去么?”
“你放心,那些鱼贩子再多都要收。”
“那就好。”
兄弟四人到家,周母给几人开了门,“黄鳝多不多?”
周怀安拍拍笆篓,“多,笆篓都装满了。”
“你老汉把那口破缸洗干净了,把黄鳝倒缸里面养着。”
周怀荣转身关上院门,高兴的说:“妈,明晚上我们再去一趟,应该卖得到二十多块。”
“要的,天天有钱进!”周母高兴的跟着他往回走,“赶紧去洗脸洗脚睡了。”
“你每天起的那么早,你也赶紧去睡了。”
周母欣慰的拍拍他肩膀,“晓得了。”
……
周怀安洗漱好推门进了房间,见杨春燕靠在床头缝制衣服,“咋不早点睡,等我干啥子?”
“刚上床!”杨春燕看了看他,“开始消肿了,明天早上应该就差不多好了。”
“王医生的药不错,下次进山找蜂窝记得给我带几颗。”
“先说清楚,不准进深山找崖蜜!”
“说了几次了,年纪轻轻的就罗里吧嗦的!”周怀安掀开蚊帐上床,涎着脸看着杨春燕,“老婆……”
杨春燕拿针锥了他不老实的手一下,“老实点,先过了这个月再说!”
“嘶~”周怀安缩回手,看了看手背上的针眼,知道今天又没指望了,气呼呼的躺倒,没好气的说,“黑心的婆娘,憋坏了,倒霉的还不是你!”
前二十年,没结婚的时候也不觉得咋样,婚后一尝到了甜头,再想的时候,天天忍得跟蚂蚁叮咬似的。
“愿赌服输!”杨春燕翻了个白眼,‘这才几天,又不是今天才做男人,以前那些年咋没把你憋坏!’
“我觉得你那天和我打赌,是你下的套子。”
“就算是套子,也要你钻才行啊!”
“再理你我就不姓周!”周怀安气得一把拉过被子蒙在头上。
杨春燕看了他一眼,“……”
等她把那条裤腿缝好,周怀安已经发出了细微的酣睡声,她也打着哈欠睡了。
翌日一早,杨春燕醒来发现周怀安不晓得啥时候又跑到了自己这头。
听到外面传来的说话声,她忙下床穿上衣裤,推开门走了出去,“妈,这么早就起来啦!”
菜地里扯菠菜的周母回头,“今天不进城卖草药,咋不多睡一会儿?”
“睡醒了!”杨春燕伸手取下洗脸帕,回屋拿了脸盆牙缸去了水井边,洗漱好后去灶房帮着择菠菜。
赵慧芳把洋芋翻炒几下然后把夹生饭倒在洋芋上,舀了一瓢水,绕着垒成小山一样的洋芋饭倒了一圈,盖上了锅盖。
“妈,酸菜洋芋汤下饭,早上还是煮酸菜洋芋汤好么?”
“要的。”周母笑道,“晓得你们喜欢吃酸菜汤,今年撒了几厢白菜,等起苔子了,就割回来捞酸菜。”
张秀香和李秋月背着牛皮菜从后门进来,“妈,我们割几把牛皮菜苔,煮了烩泡菜吃。”
牛皮菜叶片青绿,叶片的形状有点像芭蕉扇,叶茎肉厚而色白,有些地方根据形状又叫“厚皮菜“,有白梗、青梗和红梗三个品种的,周家种的白梗牛皮菜。
老叶子都掰下来喂猪、喂鸡鸭了,人就吃牛皮菜最嫩的部分,掐的菜苔也是刚飙苔的那种。
牛皮菜也有药用价值,具有清热解毒,行瘀止血的作用。
杨春燕起身接过两人抱着的牛皮菜菜苔,“我去掐一把小茴香回来烩。”
周母点头,“多掐几把小茴香,吃了饭我去割点胡豆回来剥了烩牛皮菜吃。”
杨春燕拿着筲箕去了屋后的菜地,这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