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放松的身体瞬间紧绷起来,右手紧紧握住藏于袖中的药粉包。
摆出一副严阵以待的架势。
刹那间,只见东方玄夜如鬼魅般出现在她的床沿边,正当尹千凰打算将手中的药粉撒出时。
东方玄夜以风驰电掣之势迅速出手,轻易地夺走了她紧握的药粉包。
“云儿,是我。”
尹千凰神情错愕之后,双眸死死盯着眼前之人,眼中满是戒备与警告之色。
厉声低吼:“你三更半夜闯进我的屋子,想做甚?”
“云儿…你不要生气,我只是想来看看你,绝无恶意,更不会伤害你。”
东方玄夜着急解释道,眼里全是悲凉的苦楚。
“呵呵……不会伤害我?今日在幻霄崖,你可是一心想要取我性命!还口口声声说不会伤害我?你说出来的鬼话你自己相信吗?”
东方玄夜的身躯无形中狠狠一颤,一颗心像是被刺穿了一般,汩汩痛意侵蚀着他的髓汁。
“我…云儿,你误会了,当时我并不知晓陌尘医姑乃是你乔装打扮的,是后来看到了王莽……”
东方玄夜急切地解释道,但被尹千凰打断了,嫌恶地看着他。
“东方玄夜,伤害了就是伤害了,你不必跟我解释!”
汹涌的愧疚、自责、悔恨、痛苦,如潮水般向东方 玄夜袭来。
背脊一弯,有些提不上气来。
“云儿…我错了,你要打我骂我,我都接受,但你能不能…不要用这种厌恶的眼神看我?”
尹千凰移开了视线,不想看到他这副悲痛难忍的样子。
指着门口冷声下逐客令:“你出去,就看不见我用这种眼神瞪视你!”
“我…云儿,我只是想来看看你有没有受伤?”
尹千凰嘲讽一句:“托夜王殿下的福,我并没有受伤。”
说完,不再理会,扭头向屏风走去。
东方玄夜见她并没有受伤,心里似好受一些。
但…也不敢再缠着她,怕引起她更多的反感。
“云儿,那…你好好休息,我改日再来看你。”
尹千凰不予理睬,对于这样的疯子。
你越搭理他,他越觉得自己还有机会。
……
次日,流风派人来了百草堂请陌尘医姑去给剑雨看诊,尹千凰一听是霍宅隔壁的人,便亲自过来了。
其实,她也想知晓买下邻宅的大户人家是谁,为何那么着急搬进来?
这一进来,就听管事的说,他家少爷昨日回来晚了。
路上遇到一个疯子,平白无故的就挨了一掌,还把银两全被抢走了。
剑雨躺在床上,被流风稍稍用墨汁涂改了一下容颜。
尹千凰虽知晓他故意被人掩去了容貌,但也没有多打听什么。
专心致志地给他诊了脉之后,说他五脏六腑遭受过重创。
必须要卧榻十日,方能下床。
从药匣子里拿出了泛着幽蓝色紫光的药丸,让家丁塞进了剑雨的嘴里,又开了一副方子。
“你家公子幸好体子够好,要不然早就被人那一掌给打死了,我给吃了护心丸,他身子会好得快一些。”
流风佝着脑袋假扮小厮站在家丁后面,嘴角抿了抿,脸色黑了黑。
可不差点被主子给打死了?
始作俑者就在眼前呢!
尹千凰感觉后方有一道凌冽的视线,如寒芒在刺。
她转过身来,只看到几个小厮倒茶的倒茶。
收拾屋子的收拾屋子,以为是自己想多了。
管事的当即让人取来了银两,答谢尹千凰。
“要不了这么多。”
她只收了那棵她在幻霄崖采回来的名贵药材钱,其它又退回去了。
管事的望了一眼小厮着装的流风,尹千凰察觉到他的眼神瞟向了别处。
她正顺着他的眼睛望去,假扮小厮的流风已经走出了屋子。
只留下一个她来不及看清的背影。
“陌尘医姑,我让人送你。”
“不必了,邻里关系,等过段时日,我再来看你家公子。”
此刻躺在榻上的剑雨‘公子’,手指微蜷,额角青筋突了突。
我伤成这样,还不都是因为你,你不要来了,我胸口犯疼!
待看到陌尘医姑出去了之后,流风才从暗处走了出来。
管事的忙迎上来,“流风大人,这陌尘医姑医术真的很高明,昨日那些大夫,都说剑雨大人至少要卧榻一个月,没想到她出手,一个月便缩成了十日。”
流风挥了挥手,示意他下去,自己转身去了剑雨屋子。
“听到了?”
剑雨睁开了眸子,一脸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