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暝在菊岭县等了两天,终收到长安那边的回信,汪有才的情况已经查清,因为记录在册,总要好查一些,至于老妇的儿子,则要再等等。
步暝看完,把信递给刘锦雁,刘锦雁接过信,与新妇蛛一起看,她们见信中给了确切的答复,连是汪有才哪一年科考,拿到的是何等名次,里面都写得清清楚楚,甚至连汪有才上任菊岭县后的事,信上也写得仔细,包括汪有才的爹娘是在哪一年因何去逝,汪有才的娘子是怎么死的,信上都有写。
这封信看得刘锦雁心生感慨,话到嘴边。
“这汪有才还真是天煞孤星,不仅克爹娘,还克妻子,克到他自己都害怕,连弦都不敢续。”
新妇蛛看向她笑。
“你还信这些?”
刘锦雁望着新妇蛛那张绝美的脸,笑了一下,把信还给步暝。
“顺嘴一说,不存在信与不信。”
关于汪有才,新妇蛛有一想法。
“表面上看起来,这个汪有才也很惨,胆小至此,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还是说……。”
步暝听懂新妇蛛的未尽之语,他也明白,新妇蛛此行有偏向性,她更同情弱者,对那个老妇深信不疑,所以,打从一开始,她对汪有就没有什么好感。
“也是时候了,去见见汪有才。”
步暝说完,起身带着新妇蛛跟刘锦雁前往菊岭县县衙。
菊岭县县令汪有才从手下的口中得知,衙门来了六扇门的大官,除此之外,还有刘襄将军的千金,他忙边整理衣着,边跑着到门口迎接。
“不知步大人跟刘小姐前来,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看到汪有才也有这张谄媚的嘴脸,步暝笑了一下,随着汪有才请的手势,他往县衙里面走,步暝之所以要主动跟人说带了刘襄的女儿,是想让汪有才放松警惕,不让汪有才觉得自己是为办案而来,能让汪有才相信自己是带了刘襄的女儿前来菊岭县游玩,这样最好。
言谈间,他自与汪有才这样说。
汪有才听到步暝是来游山玩水,连忙说菊岭县能迎来步暝跟刘锦雁这样的贵客,实在是菊岭县的殊荣,当下,便让人安排酒宴。
酒席安排好后,汪有才带着几人落座。
新妇蛛一直在观察他,瞧见他看到一桌子鱼肉好菜,竟有些流口水,还有背过身去有擦拭的动作,这让她不解。
难道他平日只吃两三个小菜,不是装的?
新妇蛛看不懂,汪有才身为一方县令,为何要过得如此清苦?
她所了解的县老爷,哪怕是在穷乡僻壤,也不至于如此寒酸,何况菊岭县虽不繁华,但还算不错。
宴席上,汪有才频频给步暝敬酒,悄不留意的,他自己夹菜的动作倒比客人快得多,以至于一顿饭下来,那一桌子好吃的,他一个人消灭了一半。
吃完饭,喝上茶闲聊,步暝装作漫不经心的提起下冰雹的那个案子,汪有才听了连忙放下茶杯,望向步暝。
“步大人切莫听信市井谣言,菊岭县虽有下冰雹,此事不假,但事情并非那些人所说的什么天怒,一切不过巧合而以。”
步暝喝着茶,笑了一下。
“那个女人当众被冰雹砸死了,也是巧合吗?”
汪有才倚在桌上,向步暝靠近。
“大人,真就是巧合,那个女子许是看了行刑后,吓破了胆,魂不守舍,见天上下冰雹了,别人都在躲,她却不知道躲,这才被冰雹给砸中了脑袋。”
见汪有才死不松口,步暝抬头看着他。
“说实话,这个案子,我觉得有些怪,我素问汪县令有心软之名,到任多年,从未判过如此严重之案,是什么理由让汪县令觉得那因救人而失手杀人的人,非死不可?”
听到步暝这么问,汪有才正经了神色,看着步暝回答。
“步大人有所不知,并非因他错手杀人这一件事情,我判他死,而是多年来,那贼子恶行累累,我这才借了杀人偿命的由头,将其惩治。”
步暝听汪有才的意思,是死者罪有应得。
“汪县令叫他贼子,可是这人做过什么穷凶极恶的事?”
汪有才点头,将自己知道的说出。
这死刑犯,姓周,名康,是菊岭县当地人。
周康生来随他那老爹的德行,骨子里不学好,小小年纪,沾尽吃喝嫖赌,年刚十四,即因嫌弃家中贫困,而离家出走。
那个时候,正巧,汪有才刚到菊岭县上任,接到了老妇前来报官,说是丢了儿子,因此,汪有才还有派出人手去寻找。
一开始,毫无收获,那小子就像是人间蒸发,汪有才当时便猜他是不是离开了菊岭县,但即便这样,汪有才也没有放弃追查,甚至写信给了与自己一样为官的同窗,托人在其它地方寻找。
这一找,就是好几年,汪有才终在好友信中,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