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夙夙拿到了乔衡所写的禅位书,也拿到了城主印,等那些城主军赶回城主殿,欲要保护乔衡的时候,江夙夙直接托出城主印,宣告如今自己才是不律律城的城主。
这样的事,以前从未发生,但不律律城没有太多规矩,余下的两千多城主军见状,低下头只想了不到一口茶的时间,便一起跪下,向新城主臣服。
看着下面那些跪自己的人,江夙夙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世人喜欢站在权利的巅峰,而她却不喜欢,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屹立在山顶的孤松,白天俯瞰着人间,晚上仰望着月亮,十分孤独。
就在江夙夙命令城主军打扫好城主殿时,女鬼闵桑慌慌张张的跑来。
“夙夙,不好了!受你影响,鬼河中那些鬼魂,它们开始涌向城中!”
江夙夙啊了一声,完全不知道自己做过什么,看不见女鬼闵桑,她只有朝周遭问。
“他们是不是只是无聊了,想上来逛一圈儿?”
女鬼闵桑摇头,想起江夙夙看不见,连忙回答。
“在这不律律城中,鬼本是干扰不了人,但因你今晚走这一趟,那些鬼忽然生变,本身白色的鬼气,全数变黑,它们现在像是一阵狂风一样,向城中袭卷。”
江夙夙不解女鬼闵桑说的是什么意思,干脆自己走出城主殿去看,她虽看不到鬼,却能感觉到风,风卷落了树叶,一片片往她脸上拍。
丁晚来跟步暝也看不见鬼,但瞧见城中房屋被毁,他们心中开始恐慌。
女鬼闵桑则是看到了,漫天的黑风正向他们而来,很快,就会到他们面前。
江夙夙迎着风,想了想,大声吼道。
“城主军听令!马上给我找墨斗线来,要快!”
城主军从来听令城主,江夙夙吩咐后,他们立刻四散。
没过多久,眼见黑风就要到眼前,两个城主军顶着风,送来了两盒墨斗线,江夙夙接过后,扯出墨斗线,缠在了自己的手。
女鬼闵桑看到后,很是不解。
“你这是要做什么?”
缠好墨斗线,江夙夙望向夜空,坚定的回答。
“镇鬼!”
说完,她快步迎向狂风,跃起挥出一拳。
看到这一幕,女鬼闵桑惊得捂嘴,只见江夙夙一拳下去,把无数鬼打得人仰马翻,打得那些鬼望着江夙夙一愣。
江夙夙虽看不到,却有信心,落地后,目光向前。
“你们给我听好了,退回鬼河去,谁再往前一步,我要他死得不能再死,灰飞烟灭!”
那些鬼魂听了江夙夙的话,有的不解,有的哀怨,一瞬间,鬼声漫天。
它们在问为什么,为什么它们要永远的滞留在鬼河?
还有的鬼,在诉说自己有多么不甘。
鬼气震耳欲聋,听得女鬼闵桑直捂自己的耳朵,她很害怕,却不得不跟江夙夙转达那些鬼魂的话。
江夙夙听了那些鬼的话,望向夜空,神情悲悯。
“我知道,死在这个地方,永远都出不去,确实可悲,也很茫然,如果尔等愿意,等我能走出这里的时候,带尔等去阴司地府投胎,不管你们生前做了何事,到了地府要受到何种惩罚,将来总有再世为人的一天!”
听到这翻话,群鬼中有一鬼,探出头来,看向江夙夙一笑。
“很期待。”
女鬼闵桑见众鬼消停,没再往前,即跑到江夙夙身边告诉她,有鬼说很期待。
江夙夙一笑。
“既期待,就回到鬼河中,安份的等着,等我。”
得了这句话,来时的狂风,退得悄无声息,空中只留下一句。
‘若有空,希望新城主来一趟鬼河,陪我聊一聊,好吗?就当我死得太久,太寂寞。’
女鬼闵桑把这句一字不落的转给江夙夙听,江夙夙望着狂风退去的方向,点了下头。
眼见江夙夙化解了一场大灾,步暝笑着把手搭在了丁晚来的肩膀。
“就算出不去,我看夙夙这城主,也当得有模有样。”
丁晚来听了,扭头看向步暝。
“这不是她想要的,她不会开心。”
这一点,步暝也发现了,江夙夙当上新城主后,不喜欢笑,即便笑,也不会像在斋宅时那样,开心的笑,毫不顾忌的奔跑胡闹,想着这些,步暝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刀尖滴下的血。
他杀了尤三浪,本是为救尤三浪而来,谁能猜到结局是这样?
想起他跟尤三浪也曾在六扇门有打有闹,有说有笑,步暝苦笑,人虽可以转身,却很难回头,若非他发现尤三浪居然想对他用带毒的暗器,步暝其实不想杀他,但已经走到这一步,如果步暝不下手,给了尤三浪机会,只会祸患无穷。
十多天过去,阴司地府倾尽全力,终找到一些关于颠倒桥的线索,黑白无常跟牛头马面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