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兔子跟棺婴像孩子一样聚精会神的听黄山讲齐草村的传说。
说是很久以前,人间来了个专管花草的神仙,在这个地方种了好些个花花草草,花草生得茂盛,由是无人摧残,久而久之,灵智渐开。
世人得知这里美得如同仙境,不断有人慕名前来,他们沉醉于花香,不停的称赞花的美,终引起一株草的反感,它不明白,为何同为天生地长的生命,花倍受关注,而它们草却无人问津。
这样的反感,渐渐变生出怨念,趁一日,管它们的神仙不在,有怨念的草发动了所有修得灵智的草,对娇艳的花展开屠杀,等神仙回来的时候,这里的花死得一株不剩,折的折,倒的倒,惟有数千株草挺立得顽强。
神仙猜到发生了什么,一目了然。
本想对那些草施以惩戒,然是那些草却无论如何也不服,它们坚称生该同等,世人不该将它们与花二般看待。
神仙听后,问那些草,既如此,那也是世人的错,与花何干?
那些草思考后,给出回答,它们说,花过妖娆,引人犯错,所以该杀。
神仙见草不知悔改,本想灭之,但又想到,死只是换个躯体,难灭其不好之心,因此,思考后,神仙作出一个决定。
他跟草说,如它们所愿,从此它们的世界只草无花,千年万年。
说完,神仙以站地为中心,画出一个圈,所画之界内,不生花,只长草。
做完这件事,神仙便厌弃的离开,再也没有回来。
血兔子听得专注,身上的皮毛都掉到了屁股处,才想起用两只爪子抓上来穿好。
“黄老爷子,后来呢?”
黄山看向血兔子和棺婴。
“后来,你们也看到了,这个地方,只有草。”
棺婴带着小棺材跳到黄山跟前咿咿呀呀。
血兔子翻译了棺婴的话。
“这些村民怎么来的?”
秦如接过黄山所说,往下讲。
“草再生生不息,也是会死的,有些草死后仍带着执着,求过阎王以后,便带了那么一些执念投胎,转世为人,回到他们的故土,繁衍生息。”
血兔子听了,蹦到车帘处,从缝隙往外瞧。
“那这里的人为什么这么少?”
黄山叹了口气。
“原因不过有二,第一个原因,就像这里的村民所说,年轻人吃不了这山村的苦,到了别处谋生,还有一个原因,依我看,是这村子的人偏执,将女子喻花,重男轻女,造成村子里尽是些男丁,只男无女,久而久之,没得繁衍。”
棺婴咿咿呀呀,样子看着像骂人,血兔子附和他。
“你说得对,自讨苦吃!”
夜色侵山,一弯明月下,秦如跳进漆黑的水井,入水瞬间,化身为一条大青鱼。
黄山带着棺婴跟血兔子守在水井边,丁家的车夫也在一旁,他们之所以把车夫也带上,自然是将车夫看作斋宅里的人,怕车夫单独一个人的时候,会遇到什么危险。
见车夫一直往井里探头,黄山将他拉开。
“黑不隆冬的,没什么好看,要是掉进去了,没人把你捞出来。”
车夫不好意思的笑,往后退了一些。
血兔子本也想跳到井边看上一眼,但听了黄山的话,它是揪着衣服也没想明白,为什么鬼医丹南会让自己来,总感觉目前为止,自己没发挥什么作用,要真遇到个妖怪什么的,它也不是别人的对手,换成个吃肉的,看它是只兔子,那还不得一口一个。
就在血兔子想这些的时候,秦如已游到井底,见井底破了洞,刚好容她鱼身经过,她没有犹豫的钻了进去,顺着水流,游到水域宽广之处,巡完水域后,她发现这片水域不过池塘大小,水里没有之物,便想浮到水面看了一眼。
这一眼,把秦如惊到一双鱼眼差点儿没从眼眶里掉出来。
泥石混积而成的洞窟中,长了一株巨大无比的草,叶长三丈,两叶而生,通体带着若有似无的黑光。
秦如见了,知道这恐怕就是鬼医丹南口中的雌雄草,连忙游到岸边,化出人形上岸,围着雌雄草转了一圈,又以妖力腾空去瞧,看出雌草长得太狠,已顶到洞窟的顶上,纤嫩的草叶因洞顶而折弯,后又被掉落的石头打到,断出一截小伤,有黑色的草汁顺着雌草叶往下淌,一直流进土壤,最后浸进水中。
“原来是这样。”
几百里外的长安。
丁晚来挑灯夜查,在一堆收集到的信息中,找出线索,只见纸上写着,县令夫妇在死前曾饮过一杯酒,是县令的挚友所酿,那人酿酒的地方叫齐草村,与黄山他们去查的地方是同一处。
“看来,齐草村就是源头。”
齐草村的水井下,秦如欲以妖力替雌雄草治伤,花去一柱香时间,却没有进展。
再三思量,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