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江夙夙是在鬼医丹南那儿偷的一颗太岁丹,血兔子死都不敢张口,逼得袁娘跟刘锦雁一起按着它,把它的嘴强行扒开,江夙夙才将太岁丹塞到它口中,被迫咽下,它当即哭出,跳下江夙夙的膝盖,站到地上捂着心口,哇哇的大哭。
“完了,要死了,先生要是知道,会用我烫火锅!我连件衣服也没有,刮皮的时间都省了!死得透透的……。”
棺婴听到血兔子哭这么惨,当真以为血兔子离死不远了,跳进屋子,把血兔子拉进棺材里头,两个人抱头痛哭。
刘锦雁干咳了一声,看向江夙夙。
“要是先生真的知道了,你得说药是你一个人喂的。”
江夙夙看了袁娘跟刘锦雁各一眼,重重点头。
“放心,窗户破了,我绝不连累你们,要罚,就罚我!”
刘锦雁听得深吸一口气,手搭在了江夙夙的肩。
“那四个字叫东窗事发,你平日跟书鬼念书,就不能认真一点儿?”
江夙夙撇开刘锦雁的手,一说念书,她就头痛。
“差不多得了,那么较真干什么?说对四个字又不管什么用,身上又不会多长一斤肉出来。”
袁娘深有同感。
“念书真的很累,很辛苦!”
两个人都看着刘锦雁,让刘锦雁无语,她这个长年在战场的,都比眼前这两货有文化得多,但她一点儿都不觉得自己幸福。
晚一点的时候,棺婴奉命,被地狱雀带去吸走那两株雌雄草的余毒。
丁晚来见雌雄草的事差不多了结,便想了个说法,与上头的人说,说那个县令及夫人的死,是中了一种奇毒,他追查毒源至齐草村后,已将毒源铲除。
如此,他算对这个案子有个交待。
回斋宅前,他替江夙夙去领了解决案子的赏钱。
然而,等他回到斋宅的时候,却看到,整个宅子的人,连是棺婴跟地狱雀也赶了回来,一脸沉重。
乙极如是罪人一般,低着头。
有种不好的预感,丁晚来没底气的问出。
“怎么了?”
被问后,本是安静的血兔子开始号啕大哭,说它躲过了初一,没躲过十五,连是它在内,斋宅里所有人都中了雌雄草的毒。
之所以会中毒,是早上的时候,乙极见地狱雀一个人在厨房里,怕她忙不过来,好心前去帮她,谁知不小心割破了手,他的血滴进了大家早上喝的粥,他自己却不知道,地狱雀也没看仔细,把粥搅了搅,和得很均匀,端给了大家喝。
“本大爷也太倒霉了,平日都吃菜叶的,今天早上想起来喝口粥……。”
血兔子说完,趴到凤凰木树根旁继续哭。
黑龙看向最晚回来的丁晚来,给斋宅布上了第一层结界,接着是雨姬,最后是鬼医丹南,三层结界之下,这个地方,无人能出。
要死,就全部死在斋宅里面,绝不活着出去害人,这是他们最后的打算。
新妇蛛虽觉得自己有错,但这错,却不敢认出口,她怕乙极听了会更加自责。
离死不远,斋宅里的气氛,一阵更比一阵低压。
直到江夙夙起身。
“雌雄草的毒而以,怕什么?大不了毒发了,我捅你,你捅我。”
说着,她进厨房提了把菜刀,塞给丁晚来。
“真到了那个时候,别犹豫,砍准点儿!朝我脖子来!”
丁晚来看着江夙夙,被她的认真惹哭,转身擦了擦眼泪。
“你身手比我好,到时,也拜托你,给我个痛快……。”
说着,丁晚来一个深呼吸。
“杀我可以,但你千万不能说,你不喜欢我了,更不能恨我,明白吗?”
江夙夙望着丁晚来,想到那场面,有些想哭,却不能哭,惟有点头。
步暝跟流萤看向对方,牵紧了手。
陆不同则看着刘锦雁。
“跟我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把刘锦雁领到另一个院子,陆不同转身盯着刘锦雁的眼睛,十分认真。
“我知道你一直有疑惑,觉得我兴许是把你当成夙夙的替身,但我并没有,我很清楚,自己喜欢的是什么人,我喜欢的是那个在沙场号令千军的的小将军,喜欢的是当年跟我要木猴的小丫头,你和夙夙虽有几分相似,但绝不相同,一直以来,我非常清楚。”
刘锦雁咬着嘴唇,把头扭向一边,没忍住眼眶微红。
陆不同见她不说话,温柔的问她。
“你听清了吗?”
刘锦雁点头,一滴泪,往地上落。
她抬头看向陆不同。
“我只是觉得有些可惜了,爹娘他们还没有喝我们的喜酒,我找到自己喜欢的人了,这件事,我,我还没有亲口跟我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