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种闲话向来是你传我也传,传到最后就变了味道,除了那些不怀好意和无聊之人,根本就没人愿意相信。
盛南锦恭敬地向季太太行礼。
季太太微微一笑,温和地冲她招了招手,“快过来坐。”
盛南锦没有推辞,听话地坐了下来。
季太太满意地点了点头,“我听说你前些日子去了慧心庵,赶上大雨,庵中的禅房还塌了几间?”
盛南锦道,“正是,就算您不叫我来,这几天我也要送帖子来拜访的。慧心庵年久失修,一场雨就把禅房的房顶压塌了,还伤了几个弟子。我想着她们修行不易,留了一点儿钱,可惜也只是杯水车薪罢了,想要重修禅房,还得靠县里接济才行。”
季太太道,“还伤了人?”
盛南锦道,“是,出事时正好是夜里,弟子们都休息了,谁也没想到房顶会突然掉下来,人都吓傻了。慧心庵又在山里,赶上大雨天,连个大夫都不好找。幸好出门时为了以防万一多带了些金疮药,先止住了血,要不然还不知道结果怎样呢。”
季太太叹了口气,“这可真是无妄之灾。”说完便对徐妈妈道,“回头准备五百两银子送去,别的不说,先把眼下的难关应付过去。”
徐妈妈应了一声。
盛南锦心中一动,笑着道,“救助僧尼是了不起的善事,又能为家里积修功德,想必人人都想沾点儿善意,俗话说众人拾柴火焰高,您不妨跟县里的太太们知会一声,看看谁家有这番心意。早点儿将禅房重建起来,庵里的弟子们也能消消停停过个年。”
季太太忍不住看了她一眼。
这是什么意思?
提醒自己吗?
季太太笑了笑,对徐妈妈道,“回头你亲自去一趟苗太太那里,听听她是什么意思。她是句容县的县丞夫人,由她出面促成这件事最好,咱们别抢了人家的风头。”
徐妈妈点了点头,“是,我这就让人去送个帖子,看看苗太太什么时候方便。眼看着就到年底了,要是不赶紧动工,回头怕是连工人也不好找。”
季太太道,“而且慧心庵里住着的都是清修的女人,这些做工的必然是男人,还得找个清净地方将她们挪出来才好,要不然两方冲撞起来就麻烦了。”
徐妈妈道,“正是,这些事自然得县丞夫人拿主意才行。”
季太太道,“有她出面最好,名声她得,事情咱们做,又不用出力,双方都有好处。”
正说着,外头传来丫鬟的禀告声,“太太,大小姐来了。”
盛南锦闻声赶紧站起了身。
能在季家被称作大小姐的,自然只有季太太的女儿了。
季太太见状道,“你坐着,不用理会她。”
话是这样说,但应尽的礼数还是要尽的。
盛南锦挺直了脊背张望着。
季家大小姐很快便在婆子的陪同下进了屋子,笑容甜美地向季太太行礼问候,“妈,你去帮我说个情成不成?”
季太太道,“没见着还有客人吗?也不知道打招呼,又让我说什么情?莫不是做错了事儿?”
季家大小姐看向一旁站着的盛南锦,笑着道,“原来是盛家的姐姐来了。”
盛南锦很是惊讶,“大小姐认得我?”
季家大小姐道,“你不是来家里参加过堂会吗?我远远地瞧见了,当时就觉得你那身衣裳好看,特意找人打听了一下。”
盛南锦没想到她如此坦诚大方,心生好感地道,“是吗?你要是喜欢,回头我让家里的绣娘做一件送你。”
季家大小姐摇了摇头,“只是喜欢,却不必占为己有。天底下好看的东西多了,难道样样都能给我不成?何况那衣服的款式好看,也要穿在盛姐姐这样的美人身上才行,换作是我,又瘦又小,没二两肉,怕是撑不起来。”
说话干脆利落,一看就是在家中娇养着,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孩子。
有一种独有的自信。
季太太指着她道,“被他父亲和两个哥哥给惯坏了,你可别介意。”
盛南锦道,“大小姐落落大方,让人看了就喜欢,又怎么会介意呢。”
季家大小姐似乎经常听到这样的褒奖赞扬,因此也没怎么往心里去,而是噘着嘴对季太太道,“您还说呢,这个家里谁会惯着我?我是个没人爱的,去跟大哥讨要笛子,被他直接赶了出来。您要是不帮我做主,我就是受了委屈都没地方诉苦。”
季太太道,“你不是有笛子吗?要人家的干什么?”
季家大小姐道,“我那些笛子都不好,吹起来阴阳怪气的,都不如大哥的音感好。俗话说宝剑配英雄,我没有趁手的笛子,当然吹不出好听的曲子了。没想到大哥这样小气,连根笛子也不肯给。”
季太太无奈地道,“那根笛子是他启蒙恩师亲手制成送给他的,素来宝贝的不行,你去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