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总算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上山容易下山难。下山的时候,那对关节和肌肉的压力,着实巨大。这才走了连半小时都没有,大麦就已经像霜打的茄子般蔫了,走路都发晃,陈安只能赶忙扶住她。
许红豆跟马爷二人的状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多坚持了没有二十分钟,也纷纷累得瘫倒在地。
马爷脸上满是疲惫,汗水顺着脸颊不停地流淌“不行,不行,小陈兄弟,咱们得找个地方坐一会,歇一歇。”
“好。”刚说完,就见到许红豆一屁股,坐在一旁的树桩上,脸上瞬间露出一个舒服惬意的表情。
“红豆,别坐。”
“啊,咋了?”许红豆刚刚那舒服的表情瞬间变成了茫然,眼睛睁得大大的,充满了疑惑。
“这山间的树桩不能乱坐,先不说有没有毒虫或者毒蛇,就是树根中的湿气入体,到时候也会浑身难受,甚至落下病根的。”陈安一边说着,一边从包里拿出露营毯子,细心地铺在地上让大麦先坐下,这才过去扶红豆跟马爷。
“小安你怎么懂这么多啊?”许红豆诧异地问道,眼神中满是好奇和钦佩。
“我从小可是在林区长大的,这些都是常识而已。”陈安看了看山下,目测最少还要走一个小时,拿出水跟零食给三人分了分,脸上带着轻松的笑容。
马爷喝了口水,吃了点东西,总算是恢复了一点精力。
他不由感慨道:“岁月不饶人啊,小陈你这身体素质真让人羡慕,我们三个都累成这样,你这却面不改色的。”
马爷的脸上带着无奈的苦笑,眼神中透着一丝羡慕。
陈安随意地笑了笑,“这算什么,我7岁就每天上山砍柴,摘野菜野果的,早就习惯了,腿脚不灵活,估计早就成了,那些所谓的保护动物的口粮了。”
马爷不由一愣,微感诧异。
而许红豆听了这话,心里那柔软的地方不由一阵触动。
一直以来,臭弟弟都在用自己的方式,照顾着身边的人,看似十分的坚强乐观,可是这背后又有多少不为人知的心酸?她的眼神变得温柔起来,脸上浮现出心疼的神情。
大麦眼神中充满了紧张和好奇地问道:“小五哥,那你有没有遇到过猛兽啊?”
陈安不由陷入了回忆,过了一会才苦笑道:“自然是遇到过的,有一次还差点成了熊瞎子的盘中餐了。”
“啊?”大麦惊呼一声,表情十分紧张,嘴巴张得大大的。
陈安拍了拍大麦的肩膀笑道:“都过去了,而且可以说因祸得福,不但我没有成盘中餐,反而那只黑瞎子成了盘中餐。”
许红豆眼睛紧紧盯着陈安,表情十分惊讶的追问道:“你把那只熊弄死了?”
陈安无奈地摇摇头,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我说姐姐,那个时候我才十一岁,就算给我把刀,熊瞎子站在那里不动,我都不一定能捅破它的皮。”
马爷对此也是十分感兴趣,追问道:“小陈兄弟,快讲讲到底怎么回事。”
陈安清了清嗓子,缓缓说道:“那次我是上山采野生松塔卖钱,不过因为年纪小,所以附近的好位置,早就被大人占去了,只能朝深山里走。那个时候一心就是赚钱,所以根本没有注意,自己走进了老人说有猛兽出没的地方。”
“就在我找到一个几十米高的树的时候,刚爬上去几米,身后就传来了熊吼,当时我差点掉下来,还好眼疾手快抓住树杈,即便这样也是被发现了,我当时都懵了,拼命地朝着上面爬,熊在下面追。”陈安的表情变得紧张起来,仿佛又回到了当时惊险的场景。
“说幸运吧,那棵树足够大,要是小树的话,熊几下就能撞断,要说倒霉也在这里,树足够粗壮,可以让熊攀爬,而且熊非常擅长爬树的,所以很快就追上了我,距离不到两三米的样子,我甚至都能隐隐感觉到,从熊口中传出的腥臭味。”
陈安的表情动作,声音都十分到位,两女都不由自主的抓住陈安的衣服,表情十分的紧张。
“砰....的一声枪响,然后伴随的是一声响亮的犬吠,我从来没有感觉枪响跟犬吠这么亲切过。”
“啊,熊被打死了?”大麦十分惊愕地问道,眼睛瞪得溜圆。
“哪里有那么容易,枪打在熊身上,能破皮就不错了。”
“那,那是怎么杀死熊的?”
“猎犬啊,开枪的是我们那边最有名的猎户,是鄂伦春人,世代以打猎为生,他们养的猎犬那是真的猛,我对于藏獒没有太多的印象,但是感觉不一定是那些猎犬的对手。”陈安比划了个手势,“7只猎犬,只有七只,硬生生地搞死,一只站起来将近三米高的熊瞎子。”
陈安不由有些唏嘘,“那场面别提多血腥了,从树下到方圆一里地的范围,到处都都是熊的血,而且看动物世界里,非洲猎犬的狩猎方式没有,其实犬类狩猎大型动物,基本都差不多的套路,啧啧足足两三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