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寒故作生气的说:“叫我什么?”
“大……寒哥,我……”
槐花低垂眼眸,一脸羞涩,一脸惊慌,一脸期望,一脸怯懦。一张小脸,瞬间几变,那纠结复杂的小模样,让轻寒心痛。
轻寒手下用劲,紧紧抱住小丫头,低声在小丫头耳边说:“什么都别想,嗯,一切有我。笑一个,最喜欢看你笑,你笑起来真好看。”
槐花别扭的笑了一下。轻寒低笑:“比哭都难看。”
槐花一撇嘴就哭出了声,不管不顾的扑进轻寒怀里,哇哇哇的哭,鼻涕眼泪糊了轻寒一身。
轻寒知道他的小丫头吓坏了,一路委屈着憋着,这会儿还害怕着呢。哭就哭吧,好好哭一场。如今山高皇帝远,没人能管的了他们,他的小丫头躲不掉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当下的幸福最重要。
轻寒轻轻拍着槐花的后背,柔声细语的安慰着。好话说了一箩筐,抬起槐花的小脸,笑着打趣:“哎呦呦,瞧瞧这小脸哭的,跟花猫似的。”
槐花羞红了脸,抬起胳膊用袖子想擦鼻子眼泪,忘了今儿穿着昂贵奢华的衣裙,抬起胳膊又舍不得了,一脸纠结。
轻寒噗嗤一声笑了,从口袋里掏出一方帕子,小心翼翼的给槐花擦鼻涕眼泪。
小丫头眨着兔子般的红眼睛看着轻寒,小声说:“我饿了。”
轻寒哈哈大笑,搂着槐花往外走:“去逛逛,吃好吃的去。”
接下来的几天,轻寒从善如流,听从太郎的话,每天带着槐花绕世界逛。哪热闹奔哪儿去,哪饭菜香奔哪儿去。金楼银店、胭脂水粉、绣楼布庄、裁缝店理发店,没一天闲着。
几天下来,槐花彻底大变样,原本乌黑油亮的大辫子绞了,齐肩的波浪大卷发,时髦妖娆。都说从简入奢易,这话一点不假。短短几天功夫,槐花就有了大家小姐的气派。那张漂亮的小脸多了自信和妩媚,一双水眸没了胆怯和惊慌,多了坦然和淡定。嘴角的笑少了羞涩和小家子气,多了娇俏和大方。
就连轻寒都感慨,小丫头的可塑性真强,换成男人,这一番打造下来能干大事。
如今的槐花,挽着轻寒的手臂,慢悠悠的走在街上,漂亮的大眼睛微微笑着,侧脸跟轻寒说:“寒哥,昨儿那家菜挺好吃。”
轻寒侧脸看着身边让人每次都惊艳的小丫头,柔声说:“喜欢今儿再去。”
“不,不去,我想买菜回家自己做。”
“不是喜欢吗?”
小丫头嘟着嘴说:“寒哥不喜欢啊。”
“没有,挺喜欢的。”
“骗人,昨儿你就没吃几口,这几天都没好好吃饭,你都瘦了。”
轻寒笑了。
“没那么邪乎吧,这才几天啊,我又不是纸糊的。”
“就是瘦了,今儿去菜市场吧,寒哥。”
小丫头撒娇的晃晃轻寒的胳膊,轻寒宠溺的点点头说:“好,随你。”
小丫头得意的一笑,眉目流转,顾盼生姿。轻寒心中一动,附耳低语:“下旬就办婚礼。”
槐花娇羞的看一眼轻寒,佯装没听到,眼里的笑容却怎么也掩不住。
两人开心笑闹时,武田太郎的办公室里,武田正一脸阴沉的听着部下几天来的跟踪结果。
“司令官,耿轻寒三天来没有跟任何人接触,除了正常的吃饭和购物,没有发现他与人多交谈。每天都在疯狂的购物,为他身边那个女人买东西。到目前为止,没有发现异常。”
太郎微微眯眼说:“他在家里呢?”
“录音让人听了,没有异常,也没人上门找他。”
太郎沉默不语,似乎在考虑问题。
“司令官,您是怀疑耿轻寒……”
“不,我不怀疑他,只不过,我相信中国有句话,防患于未然,防人之心不可无,如今我们虽然取得了东三省的主动权,但想要完全征服他们,还需要时间,如今奉天人心不稳,为了实现大同的伟大目标,更要谨慎一点。”
“耿轻寒在北平时有可疑之处?”
“那倒没有,一郎对他极为赞赏。”
“武田将军的眼光一贯毒辣,想他耿轻寒也不会有什么异心。”
“希望耿轻寒不要辜负我对他的期望。”
“司令官打算重用耿轻寒?”
“如果耿轻寒一如过去那般,我自然会的。他休整了有三天了吧?”
“是的,司令官。”
“走吧,是时候拜访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