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这一句话,直接让池渊变成了熟透的虾子。
好在这个时候,紫苏从外面匆匆回来。
乔安儿叫进来她,问道:“怎么样?茵陈现在是什么状况?”
被松开的池渊,仿佛重回水中的鱼,心下松了口气,但却有些留恋她捧着自己面颊的触感。
紫苏喘着粗气说:“奴婢方才出去就打听了,说是茵陈受了伤,也不知道有没有性命之忧,但是老夫人知道这件事情,却没有给茵陈请来府医,连郎中都没有请来,显然是要她自生自灭了。”
乔安儿紧紧皱眉:“她现在在什么地方?”
紫苏摇头,知道这个消息的她,也很着急害怕。
虽然茵陈对长公子跟长夫人不忠,但长夫人都愿意给她一次机会,而且以前茵陈也有对她好的时候。
要这样眼睁睁看着自己熟悉的人死去,却无能为力,人是会内疚的。
即便这错跟紫苏没有什么关系。
“奴婢不知道,奴婢也打听了,本来想去找,但是想着要快点回来先告诉长夫人这件事情,也就没去。奴婢这就去找!”
“不用。”乔安儿沉下脸色说:“这老东西还真是狠心,连自己的人都不放过!”
紫苏着急道:“长夫人,这可怎么办啊!”
“你不能去找,紫苏,若是叫坤兴苑的人知道你在找茵陈,恐怕她会死得更快了。”
话音落下,院门就被推开了。
刘嬷嬷一脸嫌弃地进来,一直到走到屋子来,面色才好点。
乔安儿沉着脸色,“刘嬷嬷这么晚还来松山阁,是有什么事情?”
刘嬷嬷将手上的册子给了她:“还不是长夫人少拿了一本,老夫人就命老奴给送过来了。打搅了长夫人跟长公子休息,老奴这就回去了。”
他们这样子哪里是要休息的样子?分明就是在商议什么。
刘嬷嬷目光在屋子里面打转,样子尖酸刻薄得不得了。
乔安儿冷哼一声说:“有劳刘嬷嬷了,不知道,还以为你给我们赐鹤顶红来了。”
闻言,刘嬷嬷收回目光,盯着她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地说:“长夫人说笑了,老奴又不是宫里的嬷嬷。”
言外之意就是,若她是宫里的嬷嬷,说不定就接到了主子的命令,给他们送来鹤顶红了。
乔安儿讥笑:“就是刘嬷嬷这格局,想要进宫去当嬷嬷,恐怕还要修炼个几辈子了。也不知道母亲是怎么教导嬷嬷的,竟不知尊卑有序,跟在母亲身边不过是年月多了些,还真当自己当半个主子了?”
刘嬷嬷面色一白:“长夫人,你这是什么意思?老奴在老夫人身边伺候的岁月,恐怕比你活的时间都长,你这样说,也不怕伤了其余下人的心,还以为付出换不来回报呢。”
她盯着刘嬷嬷,眸光发冷:“有没有回报,刘嬷嬷恐怕也不该来我的面前说,不是吗?那是谁没给你回报,你找谁去啊。我是主子,是侯府正儿八经的长夫人,你要给别人冲老大,就是别冲到我松山阁来,否则见一次,骂你一次!”
乔安儿如今这般不好惹了,刘嬷嬷被气得够呛,却还是想着来之前,老夫人的叮嘱。
“千万不要激怒她,送了东西就回来,不要逗留。”
刘嬷嬷记起来这一句话,最终忍住了恼意,忍气吞声道:“长夫人说笑了,老奴在主子的面前,永远都是奴婢。”
“你知道就好,这母亲也真是,我都还以为刘嬷嬷跟了她这样久,早该放了你的奴籍,你留在府上是良籍之身,仅凭着情谊还伺候着母亲呢。如今看来,母亲竟是不舍还你良籍吗?我还是要多学学,毕竟我这人,看谁忠心耿耿,便要随便放个奴籍以示奖励了。”
乔安儿说的轻巧,看着她气得吹胡子瞪眼的神情,这才舒服了一些。
刘嬷嬷咬牙道:“老奴愿意跟着老夫人——老奴就不多留了。”
再说下去,她恐怕要气死了。
她转身欲走,乔安儿忽然叫住了她。
“对了刘嬷嬷,有件事情,我还想问问你。”
刘嬷嬷顿住脚步,抬眼看她,态度不端:“长夫人还有什么事?”
乔安儿也不在意她的不恭敬,就走到她的跟前说:“刘嬷嬷看见茵陈了吗?这整整一日了,紫苏也说不见她身影,也不知这小蹄子去了哪里。刘嬷嬷管着这些婢女,不如帮我查查看,找到她。”
听见这话,紫苏也忍不住抬起头,看向了刘嬷嬷。
刘嬷嬷哦了一声,“茵陈,是因为她家欠了不少外债,今日被叫了出去,恐怕是被仇家追杀,所以回来时候受了重伤,估计也没几天好活的了。”
她说的分外轻巧,好像在说死得是一朵快要枯萎的话一般。
刘嬷嬷顿了顿又说:“夫人是担心长夫人和长公子看了晦气,就将她放在了后院的屋子里面,让她养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