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拖走!”
徐志陵最后厉声喝下,身后公公们即刻上前,拖着碧瑛三人出去。
溪凌台渐渐安静,徐志陵眉眼缓和,亲自扶成溪儿:“姑娘莫怕,皇上宽仁,不会责怪的,近来宫里这些小的确实不懂事,竟懒到这份上,等会儿我便给姑娘挑些好的过来。”
“不必了公公。”成溪儿起身道,“我本是卑贱之躯,实在不需要人伺候,有蓝璎在身边便足够了,若再来人,我心中惶恐,该不知如何是好了。”
徐志陵人精,猜出是方才那些人出了状况,成溪儿才做局把人赶走,因此也不勉强,只吩咐蓝璎照顾好她,便又领人离开了。
沈君凌从他口中听说此事,轻笑声道:“倒是有心眼的。”
若没点心眼手段,也无法让沈清朔魂牵梦萦。
听闻在将成溪儿送出来后,沈清朔身侧便又清静了。
低咳两声,他端茶慢饮,道:“便先去库房取干花,泡杯茶来吧。”
昨日喝过成溪儿的茶后,再喝手上的,便觉得没了滋味。
徐志陵在回来路上便领了,现在已经由徒弟泡上了,但他也没邀功,只应了声,待茶好后便断了上来。
沈君凌顿时舒心,人也精神许多。
小太监在此时从外跑进来,跪地道:“皇上,宣王和大理寺卿求见,称要状告盐铁转运使顾枕眠。”
沈君凌端茶的手微微一顿,唇角不由自主溢出声叹息。
……又来了。
“让他们去书房吧,让顾枕眠也入宫。”
他且在殿内歇息了片刻,才前往书房。
御书房,该来的人都到齐了。
沈君凌入内时,顾枕眠和张文君都规规矩矩起身行礼,沈清朔虽也起了身,但行礼却敷衍很多。
这么多年,沈君凌也都习惯了,不想在小事上同他计较。
咳嗽两声,他端起茶压了压,便开口道:“说罢,今日又是什么事?”
张文君跪地道:“皇上,顾大公子绑架臣妻女,威胁臣为他做事,臣实在没能力、也不想助纣为虐,只能请皇上做主,让顾公子还回妻女。”
顾枕眠不紧不慢地笑道:“皇上明察,臣从未要挟张大人,更不曾绑架她的夫人女儿,却不知张大人为何要如此污蔑?”
话语间,他看向了沈清朔:“莫不是有人在背后指使?”
张文君眼眸通红,咬牙道:“前段时日,你的人将我夫人断指送来威胁,那截断指尚在我府中,你怎么敢反口污蔑我!”
顾枕眠垂着眼冷看他:“是我的人送去的吗,张大人有何证据?”
“你……!”
沈君凌皱眉,凝声问:“所以,顾公子准备让你做什么?”
“杀人证方池灭口。”张文君恨道,“方池已在您面前告过御状,想来皇上已经清楚事情缘由,顾公子生怕会查出实证,便打算将唯一的证人也灭口。”
顾枕眠嗤笑:“无稽之谈,那本就是刁民陷害我,我根本不怕查,又何须灭他的口。”
张文君冷笑:“你不怕查,是因你的人已经沿路南下蓟城,先一步前去毁灭证据,但只要方池在,只要他手里的证据在,就仍旧对你有威胁!”
证据?
沈君凌眉眼微动,不由自主地看向沈清朔。
方池向他告状时,可没有提交过什么决定性的证据。
张文君和顾枕眠争论不休,眼看要吵起来,沈君凌蹙眉喝了声:“都够了。”
安静书房内,他咳嗽了几声,抿了口茶道:“不管如何,顾公子,麻烦你帮忙寻找张大人的妻女,若能尽快找到对峙,自然便能洗清你的嫌疑,但若人死了……”
他眯眯眼:“既是你去找,那便由你承担责任,朕不会轻纵,可明白?”
虽无证据,但他明显是信了张文君的话,这话便是暗暗威慑,要顾枕眠交人。
顾枕眠腰身行礼,衔着笑道:“臣遵旨。”
他直起身,看一眼坐在旁边始终未语的沈清朔,忽而道:“听闻皇上已经将成溪儿接进了宫,不知皇上用着,可还舒适?”
沈清朔薄唇微抿,眸中映出星点冷光,直射向顾枕眠。
顾枕眠丝毫没有畏惧,甚至是带着点挑衅看他。
既然那女人已经脏了,那多脏几回便也无所谓,只要最后回到他的手心里,中间过程便都不重要。
沈君凌深邃眸光打量着二人,不紧不慢道:“成溪儿乖顺温柔,巧思极多,朕很喜欢。”
他端起茶盏:“这茶,便是她特意给朕写的配方,入口清凉,却不坏身体,且花香甘甜清冽,最适合夏日来饮。”
沈清朔修长指尖一节节收紧,心头忽堵了一层闷火。
顾枕眠笑着道:“皇上喜欢便好,此女是臣费心调教出来的,本是打算留在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