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胡子像是被戳中痛楚似的抖了下,眼神涣散了几秒钟后重新聚光,身上散发出阴冷的气息。
“你吓不到我。”王超笑了笑,他放松身体靠近沙发里,“我不是善人,帮你们也是有企图,你可以当做这是场利益的交换。”
大胡子眯了眯眼,“我凭什么相信你?”
王超嘘了口气,“东区要开发,通河街的棚户区就得拆,这是你我都改变不了的事实。”
大胡子冷哼了声,王超不以为意的耸了下肩继续道:“我保不住通河街,但至少我可以为你们所有人争取最大的利益,不让你们无家可归,拿到你们应得的。”
王超说的是实话,通河街的项目属于城建,这是由锦州内阁牵头的大项目,打着东区规划发展干着私人的活,这不是区区一个通河街街民联名抗议就能停止的项目,闹到最后倒霉的还是这些老弱病残的街民。
只要对方想要搞这些街民,找些混子挑些事,惊动了治安队大胡子和他的同伴就别想再出来,到时候别说赔偿款了,连住的地方都没了。
这就是现实,王超说的很直白。
俗话说胳膊再粗拗不过大腿,平民终究是平民,武力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大
胡子沉默了一阵,似乎被王超说的话动摇了,他换了个姿势吐出一口恶气,“我们都是湿脚没鞋穿的人,还怕那些穿鞋的?”
“你不怕,住在通河街的这些街坊难道也不怕?”
王超声音冷了下来,“小泥鳅带我们走了后巷,一开始我并不知道她的用意,现在我明白了,通河街穷到底子都没了”
哐的一声,大胡子将一旁的不锈钢烟缸扫到地上,以此来泄愤。
林潇下意识的走到王超的跟前,他戒备的盯着大胡子,见他没有更激进的作为后才恳切的道:“老潇,我们大老远过来一趟也不容易,不管你答不答应,先听听看。顶多就占用你一点时间,你也不会少块肉是吧!”
“滚边去,你这张嘴出了名的没把门的,我要信你,我就”
“杰叔,不好了,吴爷爷被混子打了。”
外面传来急切的叫喊声,林潇蹭的站起来,瘸着腿一步三跳的下了楼冲出门。
王超与林潇在二楼窗口往下望,来报信的是个年纪不大的男孩子。他身上的衣服占了灰土,露出的手臂上还有淤青,脸上的伤看起来更碍眼。
“强子,这是怎么回事?可乐呢?”萧杰抓
住男孩急的眼都要瞪出眼眶了。
“不知道。”男孩带着哭腔用力摇着头,“可乐想吃西头的叫花鸡,我们过去时正好遇上吴爷爷他们在巡视。刚开始还好好的,后来不知从哪里冒出十几个人,见着我们就打。”
“我问你可乐呢?”萧杰怒吼了声,将原本就吓哆嗦的小男孩直接吓哭了。
“我不知道!”小男孩哇哇哭起来,“吴爷爷被打了,可乐冲过去,那些人连女人小孩都不放过,我没拦住。张叔他们赶到后,我就跑来报信了。”
萧杰气的踹了小男孩一脚,撒开退就往西头跑去。
王超给林潇递了个眼神,两人双双跟了上去。
通河街的西头就是小家伙之前带他们进来的地方,王超走了一遍就记住了路,两人一前一后在狭窄的巷子里穿梭。
通过一条稍微宽点的巷子后,王超与林潇所经之处时不时能看到一地的杂物,路面积水里混着红色。
越接近西头的口子,见到的伤员就越多,女人们相互帮忙照料,受伤的人大多都上了岁数,有几个头发都花白了。
王超握了下拳头,指向其中一个伤势严重的老头,林潇顿时会以跑了过去。
当王超赶到西头口子的
时候,萧杰已经与那些混子对上。
一条巷子隔开了两拨人,也隔开了两个世界。
对街虽然也是矮平房,但看起来要高档些,房子更新一些,加高层的平房要更多些。
王超隐藏在角落里,寻了处隐秘的地方翻身上了屋顶趴下。
萧杰手里多了根小臂粗细的棍子,他身旁聚集了不少人,手持着各种农具与对面的混子遥遥相望。
此时的萧杰与之前那个大胡子完全不同,从他身上,王超能清晰的感受到杀气。这样的杀气只有在死人堆里混过的人才会有的杀戮之气,第一次遇到林潇时,他身上也有这种杀气,与他的杀戮之气不同,这两人杀气中带着正气。
一辆救护车停在边上,救护人员站在车子旁,担架上趟着个老头,满身都是血,感觉气都喘不上来了。
然而救护人员就这么把人晾着,也没个人给老头检查,最基本的医护措施都没上。
一个穿着得体的中年人与救护车司机说着什么,不合适的眼镜一直往下掉,他一只手抵着镜架,一只手抓着车门。
中年人声音不大,像是在坑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