铎臻把汤圆都带走了。
第二天陈双从冰箱里拿出冰袋敷了一会眼睛才赶往医院。
陈双轻手轻脚带着一碗粥坐在病床前,爷爷心有灵犀的睁开眼睛。
“爷爷,我给你带了皮蛋瘦肉粥哦。”
老爷子躺在床上笑了笑,干枯的手掌覆上陈双的脸,他转头看了眼周围问道。
“今天景文怎么没来?你们吵架了吗?”
陈双忍着泪意,扯着唇角笑。
“没有啊爷爷,铎景文他”
“他有事,回黔城了。”
陈多吉欣慰的点点头,嘴里念叨着
“没吵架就好没吵架就好。”
陈双一勺一勺给陈多吉喂着粥,今天他刚吃两口就摇头说不吃了。
蒲严刚好推开病房的门走了进来看见陈双无措的拿着碗劝了句。
“你就再多吃两口吧,我师傅还在回来的路上,你至少这几天别突然咽气喽。”
陈多吉笑的咳嗽。
陈双拍着他的背给他顺气。
他摆手对着蒲严说。
“一把老骨头了,还是别折腾了。”
转而又看向陈双。
“悠悠,我们回家吧。”
陈双手一抖,粥直接啪的一下全掉在了地上。
她没有回答,只是慌忙的去找拖把。
蒲严脸色变了变,骂到
“你个老东西,难道不想看着陈双那丫头上大学吗?”
陈多吉背靠着一个枕头,浑浊的眼珠子转了转,望向窗外,笑里带着点苦涩。
“顺其自然嘛。”
蒲严哼的一声,被他这态度气的转身就走
最后陈双还是决定顺着陈多吉出了院。
一回到熟悉的院子里,老爷子终于有了点精神,当天下午吃了两碗饭,陈双高兴的不得了,以为爷爷的病情在慢慢好转。
她不知道有个词叫做回光返照。
晚上,陈多吉叫住即将离开的陈双。
“悠悠,你能陪爷爷聊会天吗?”
陈双搬把凳子坐在他的身侧。
“好啊爷爷,你想聊什么。”
“我跟你讲,最近院子里的那株白玉兰长高了好多,爷爷你之前不是说不会再长大吗?”
陈多吉翻了个身,从床上坐起来。
“因为啊,它感觉到了爱。”
“你没听过一句话叫做被爱会疯狂长出血肉吗?”
“就像你小时候一样,抱起来小小的,生怕给你抱碎喽,现在已经长成一个这么漂亮的大姑娘了。”
陈双乖巧一笑,露出两个小梨涡。
陈多吉今天话特别多,和她聊到了半夜。
最后还是看了眼时间,医生叮嘱不能熬夜,陈双才不得不打断的。
“好了,爷爷今天快睡觉吧,我们明天再聊吧。”
陈多吉看着陈双眼里满是不舍,还是点点头。
陈双刚走到门边,摸到门把手。
陈多吉又问了句
“你爸爸陈庚他,是不是准备等我死了把这个房子买了”
陈双叹了口气点点头。
陈多吉喊她过来,把房产证交到陈双手上。
“这个房子留给咱悠悠,你爸爸他也不用管,等我死了他就会清醒。”
陈双拿着一本红色证书,手有些颤抖。
“爷爷,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啊。”
陈多吉笑的胡子乱颤。
“开玩笑开玩笑,赶快回去睡觉吧。”
陈多吉是凌晨四点多走的。
陈双一直觉得心慌睡不着觉,便早早起床想看看爷爷睡的怎么样。
老爷子安详的躺在床上,没有了呼吸。
陈双看见这幕快要窒息,哆嗦的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打给陈庚。
葬礼举行了两天。
因为陈多吉过了80岁,算喜丧。
陈庚还专门请来了一个草台班子唱戏。
整个小镇的人都来了,因为爷爷人缘好,平时也特别外向。
陈灵和张娅,赶着下葬的最后一刻回了温岭看老爷子一眼。
很奇怪的是陈双披麻戴孝平静的跪在灵堂。
没有哭,也没有闹。
装着陈多吉的棺材埋在土里后,陈灵第一时间找到了陈双。
“你别太伤心了,生老病死是常态。”
陈灵真的不知道怎么安慰人。
她只是平淡的笑了笑,点头。
“好。”
转移话题问了句她的成绩。
陈灵特别骄傲的说
“486分,刚过本科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