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纤瘦娇小的女子赤着脚奔下床,扑进了男人的怀里,带着哭腔撒娇。
谢羡予怔忪一下,他第一次见她这么热情,眉头又拧起来,担心她是真的出了大事。
他搂住她,轻拍着她的背:“是不是受伤了,请大夫来过没有?”
婉若将脑袋埋在他怀里,摇摇头:“没有,我只是落了水,心里害怕,那湖水好冷好冷,我冻的浑身都僵了,我差点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她说着,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
“胡说什么?别把这些不吉利的话挂嘴边。”他轻斥她。
他低头看一眼她光着的脚丫子,眉头紧蹙,直接将她打横抱起来,放到了床上:“既然落了水,兴许又染了风寒,你还这般莽撞,受了凉怎么办?”
婉若却揪着他的衣襟,呜咽着:“我若是染了病,你是不是就不要我了?”
“说什么胡话?”他第一次见她这样黏人。
大概是她才落了水受了惊吓。
他本是在大理寺审案子,听庆安说她失足落水,险些死了,他慌的急忙就赶回来,衣裳都来不及换。
婉若钻进他的怀里:“那你是不是不论如何都不会不要我?”
“自然不会。”
“若是你成了婚呢?”
他有些无奈,不知道她怎么突然这么没安全感,但他心底里却又很喜欢她能黏着他。
他轻抚着她的脸颊,语气少见的温柔:“婉婉,不论什么时候我都不会不要你,我会陪着你的。”
婉若抬眸扫过窗外的花树,花树轻轻颤动一下,透过花树的间隙,她看到一双眼,一双通红的,装满了嫉恨的眼睛。
江雪君浑身都在发抖,手里的帕子都揉成了一团。
她几乎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男人,会是谢羡予。
他那么耐心的哄着那个女人,那么宠溺的安抚她,她恃宠生娇,他也纵着他,和他许下一生一世的承诺。
那她算什么?
她猛然对上谢羡予怀里那个女人的眼睛,冰冷,凌厉,刺骨,仿佛一柄无形的利剑刺中她的眉心。
江雪君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她是故意的!
原来方才在屋内,不止她在虚与委蛇,许婉若也是。
婉若雾蒙蒙的眸子看着谢羡予:“真的?”
“真的。”他耐心的哄着。
她双手攀上他的肩,扬起头吻上了他的唇。
他轻抚着她的后背,温柔的回吻她。
江雪君再也看不下去,恨恨的转身离去。
婉若余光看着花树后空落下来的影子,心知江雪君已经走了。
她松开了谢羡予,他掐住她的腰,还想吻的更深些,她却偏开头,闷闷的道:“我有些没力气了,许是风寒发作了,头疼,想睡会儿。”
谢羡予眉心狂跳,她给他撩的一身火,现在说头疼?
他喉头发涩,看着她虚弱的样子,到底也还是作罢。
他深吸一口气:“那你好生歇着。”
虽说被她撩的火起来了灭不了有些难受,但今日少见她这样依赖他,他也愿意对她再好一些。
谢羡予又吩咐了翠竹去寻大夫,交代了几句,看着婉若已经闭上了眼,这才起身离开,不打扰她睡觉。
谢羡予离开了秋水院,便再次出府,大理寺的事都还没忙完,他还得赶回去。
谁知走到府门口,却撞上了江雪君。
“谢公子。”江雪君眼睛一亮,走上前几步,却再看到他淡漠的眸子似的,一颗心凉了下来。
他已然恢复了端方自持的模样,好似方才在秋水院的那个男人不是他。
“江姑娘。”
江雪君扯出笑来:“我刚来看过许姑娘,今日许姑娘意外落水,我也很担心,都怪我没照顾好她,我没想到她会和别人起争执,推搡着就落了水……”
“她不喜欢热闹,往后这种宴席还是别找她了。”谢羡予声音冷淡。
江雪君笑容一滞,谢羡予没有半分要遮掩的意思,甚至不过问一句许婉若和人吵架的不体面,全然护着她。
“是。”
谢羡予抬脚便要离去。
江雪君却突然开口:“不过还好今日有个举子相助,否则许姑娘这次落了水,还不知多狼狈,毕竟是女子,风寒事小,名声为重。”
谢羡予脚步顿住,冷冷的回头:“什么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