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个马匪有点心有余悸:“不是说咱们抓的这个女的是个孤女?按理说也不该这么大的动静吧?怕不是另外抓错的那个当真个厉害的高门贵女?”
要是寻常人家的女儿,当真没这个能力这么快能调动禁军全城搜捕,一定是顶级显贵。
“现在说这些有屁用?!抓都抓了,她也看过我们的脸,绝不可能走回头路,只要趁早埋了,天亮的时候混出城去,等禁军挖到尸体至少也得三天后了,到时候咱早出城了。”
“可是……”
“可是个屁可是!要是没胆子还做这行?管她哪家的贵女,死了就没法儿开口说话!”
马匪将马车赶的飞快,绕开了正在展开搜查的禁军,直奔京郊处偏僻山崖。
马匪还放了个信号烟花,示意其他马匪到这山里集合。
“哎,王麻子这小子怎么半天没说话了?难不成打盹呢?”一个胖头马匪突然问。
“打个屁的盹,那么漂亮两个姑娘在那里面他能睡得着?我看他八成在里面偷吃呢。”
“王麻子?”
他喊了话,但里面没人应声。
两马匪骂了起来:“狗东西你还真敢偷吃啊,老子都还没吃上呢!”
他们当然不会想到那个马匪已经死了,毕竟两个弱不禁风的闺秀,还是被迷晕过去的,至少一个时辰都醒不过来,两根手指头都能给掐的死死的。
马匪气的一拉缰绳,将马车给停了下来,一脚踹开马车车门,直接冲了进去。
可一进去却只看到这狭小的车厢里,直挺挺的躺着王麻子的尸体。
这马匪惊的瞪大了眼睛,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就突然一把药粉撒在了他的面门。
谢秀珠和许婉若藏身在靠近车门的两个角落的暗处里,那马匪闯进来目光只被王麻子的尸体吸引,根本没发现她们。
“啊!”他猝不及防被撒了一脸,捂着眼睛痛苦的惨叫一声,婉若趁势一脚把他踹下马车。
马匪痛苦的捂着眼睛摔下车去,不停的惨叫,甚至都没看清楚到底是谁对他下的黑手。
另个胖头马匪吓傻了:“这,这是怎么了?”
婉若在车里喊了一声:“救命……”
胖头马匪当即以为有绑匪想要黑吃黑,也立即冲进了车里,一眼看到被杀害的王麻子的尸体,还有缩在尸体旁边吓的脸色惨白,不停发抖流泪的谢秀珠。
“什么人杀的他!?”胖头马匪气急败坏,质问谢秀珠。
谢秀珠吓傻了一般,拼命摇头,脸上满是畏惧:“他,他突然就死了。”
胖头马匪立即蹲下身去检查王麻子的尸体,却没有发现,他的身后有人已经举起了匕首。
利落的手起刀落,杀鱼一般,利刃刺进他的脖颈。
“啊……”惨叫都还未发出,他就僵硬的倒下,他双眼死死的盯着眼前举刀的少女,她白皙的脸颊上飞溅起几点血水,那双摄人心魄的眸子冰冷的没有丝毫温度。
到死也不敢相信,他死在了一个弱女子手中。
谢秀珠害怕的抱住了脑袋,浑身还是止不住的抖。
“快把尸体扔下去,他们还有不少人,怕是过一会儿要追上来了。”婉若冷静的扔掉了刀子。
“好……”
求生欲到底还是压过了恐惧,谢秀珠立马帮忙把车上的两具尸体都扔了下去。
可尸体才扔下车,就隐隐听到了远处有马蹄声传来。
谢秀珠希翼的看着她:“是不是官差来了?”
婉若脸色却难看了许多:“不是,这地方太偏僻,官差不可能这么快搜到这来,多半的同伙。”
谢秀珠当即僵了,脸色煞白:“那,那怎么办……”
婉若抓起缰绳,狠狠一抽马鞭,赶着马车直接上山,下山的路被赶来的马匪已经堵死了,她们只能往上走。
谢秀珠坐在车门口,抓着婉若的衣袖,这才有了安全感,擦了擦脸上的泪:“你怎么敢杀人的?”
婉若神色淡淡的:“这有什么难的?人逼急了什么都会做的。”
况且,这也不是她第一次杀人了。
一年前从许家逃出来的那个夜晚,她就下毒杀了继母派来看守她和弟弟的老婆子。
若狠不下心,她早死了。
谢秀珠看着她清冷的眼神,有些害怕,她第一次见她这个样子,许婉若在谢府,从来都是恭敬乖顺,柔弱胆怯的样子。
她从未想过,这样一个女子,竟敢心平气和的杀人!
但谢秀珠心里更多的却是依赖和安全感,这样的绝境之下,没有许婉若的心狠手辣,她的下场可比马匪惨多了,又忍不住往她身边又靠了靠。
一条平坦的路已经快走到尽头,婉若一拉缰绳,迫使马车停了下来。
“怎么办?没路了。”谢秀珠哆嗦着抓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