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放她自在。
可到底还是她天真了,那几分真心算个什么东西?她又算个什么东西?
在他眼里,她从始至终就没贵重过。
“我未曾这样想过。”他阴沉着脸道。
“是吗?那请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眼前,谢羡予,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你!”
她通红的眼睛里写满了决绝和憎恨,没有半分留念,果决的转身就走。
却被他攥住了手腕拽了回来。
她迎上他被怒火烧的猩红的眸子,这么一瞬间突然想着,她今日怕是要死在他手里了。
她坦然的看着他,已经无动于衷,挣扎到今日,她早已经精疲力尽,连畏惧的力气都没了。
他周身戾气翻涌,攥着她手腕的手都恨不能捏碎,可旋即,又克制的放松了力道。
他目光森然的盯着她:“我不曾觉得你卑贱,也不曾想和你不清不楚的纠缠一辈子。”
她冷笑:“那你现在在做什么?”
他看着他攥住的那只细细的腕子,僵了片刻,终于还是松开了手。
婉若有些始料未及,她没曾想他真的这么轻易的就放过了她,他哪里是这样好脾气的人?
他眸底的阴郁还未消散开,却缓声开口:“方才在柜子里,我情动是因为你在我怀里。”
婉若怔忪一下。
他又沉默了两息,才将手中的兔子灯送到她眼前:“你忘拿走了。”
婉若愣在那里,迟迟没接。
他却直接将兔子灯塞到她手里,然后转身离去。
她低头看着手里的这盏精巧的兔子灯,刚刚挤满了胸腔的愤怒好似没了宣泄之处,悄然无声的就消散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涩滋味。
婉若回家,许书谨早已经坐在门槛上等着她了。
“阿姐!”许书谨满脸的焦急,“你可算是回来了,我听说今晚上突然有了动乱,城防营都惊动了,我还担心你出事。”
婉若回过神来,扯了扯唇角:“没什么事,我恰好没往那边去。”
许书谨这才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他突然一眼看到她手里的兔子灯,眼睛一亮:“好漂亮的兔子灯。”
婉若将兔子灯递给他:“若是喜欢,下次再给你买一个。”
许书谨稀奇的拿着兔子灯看了又看:“哪里有卖这样精巧的灯的?咦,还有开关,这兔子还会吐舌头,我们学堂里就有人家里专门做灯笼的,我都没听他说过还有这样的灯。”
婉若愣了一下,又应付着:“大概是外地的商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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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朝足足多了一个时辰,直至下午才散,就因为昨晚的那场动乱。
等到下朝出来,苏言和谢羡予并排走着。
“晋王也真是个老狐狸,昨日之事竟推的一干二净,分明是他麾下的骁骑营想要借着追杀匪徒的乱子杀宣王,现在倒让下头的人顶了罪,他什么事儿也没有,这一番不是白筹谋了?还以为能借此机会扳倒晋王。”
谢羡予神色冷淡:“晋王在朝中毕竟多年的根基,这次提前留了后手,但未必就全身而退,陛下多疑,虽说没有处置晋王,昨日之事未必没有在心里留个心眼。”
苏言嗤笑一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次没能一举扳倒晋王,宣王气的脸都绿了。”
“陛下也想权衡各方势力,况且近来北凉的使臣团也快到京中了,家丑不可外扬,此事自然也只有简单处理。”
苏言看他一眼:“你应该更麻烦吧,晋王不倒,你不得再耗些日子。看你这脸色,从上早朝就阴着,和你家小表妹又吵架了?”
谢羡予又不是宣王那种沉不住气的,这点小场面对他而言根本不值一提,能让他阴晴不定的也就他家小表妹了。
谢羡予阴森森的眸光扫过去:“管好你自己的事。”
苏言后背发凉,没好气的道:“哎你这人,我这不是关心你呢嘛。”
他脸色不善,昨日本想着借动乱和她多待一会儿,没曾想闹成那副样子,真是事事不顺。
不过他倒是也没那么恼,她不是第一次和他翻脸了,次数多了也习惯了。
而且,他突然发现她也没那么难哄,昨日他稍稍松了松手,她便和缓多了,他将兔子灯给她,临走之前,还看到了她眼里泄露的一丝悔意。
思及此处,他心情愉悦了几分,心里又多了几分成算。
“闹脾气罢了,”他眉梢微扬。
只是闹一闹脾气,由着她便是,她总归还是离不开他的。
昨日她说的什么勾引谁都无所谓的话也无非是气话,除了他,还能有谁呢?
苏言看到他莫名其妙好转的情绪,目瞪口呆。
真不知道是谁拿捏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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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