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二驴情难自制地放了个响屁。
震得裤子鼓了鼓。
除此之外。
这一板打在他身上甚至没发出什么声音。
钱二驴高兴地摇头晃脑夸赞王树丫:“对咯对咯,就是这样,王姐不累我也少受罪。”
旁边那俩民兵交头接耳讨论着。
其中一人面容有些担忧:“这样不对吧?村祠堂的行刑不容儿戏,这样打板子像什么话?”
另一人安慰他:“算了少夫人的事我们少管,就当看不见。”
于是。
所谓的打板子就这么磨蹭糊弄下去了。
等到五十大板糊弄完。
钱二驴非但嘛事没有还觉得屁股有点痒。
反倒是王树丫累得两支胳膊抬不动。
虽然没用力,但笞杖的重量摆在那儿,每次拿放还是需要花点力气的。
次数一多,王树丫虚胖的身体就有点扛不住。
五十大板打完,被打的人轻轻松松活蹦乱跳,打的人满头大汗差点摔倒。
钱二驴点头哈腰地道着谢。
伸手想要搀扶王树丫。
被村长家的下人挤开,一名中年妇人给王树丫端来茶水牵着胳膊慢慢向外走去。
等到了村长家的院子里,王树丫一屁股坐在天井石桌旁,抓起桌子上的水壶就是一顿猛灌。
边灌还边让下人去准备吃食端过来,说她快饿死了。
钱二驴一直低眉顺眼地守在一边,答应的粮食还没拿到手,又不好意思催促,只能一路跟着。
王树丫直到吃了几块油饼子。
脸色才算缓过来。
她看着卑躬屈膝欲言又止的钱二驴,皱眉道:“放心,答应你的粟米肯定会给你的,现在先详细讲讲你之前说的计划吧?接下来要怎么做?”
钱二驴微微一怔。
眼睛瞄了瞄旁边的下人们。
王树丫挥挥手让人退开,然后拿起半个油饼子丢给钱二驴。
钱二驴眉开眼笑地接住饼子闻了闻。
不舍得吃。
小心翼翼地藏进裤兜,表情神秘地开口问:“说起来今天那刘家小子也赔了不少鸡肉,敢问王姐您接下来的想法到底是单纯宰他一笔呢?还是狠狠收拾他一顿?”
王树丫闻言。
吃力地抬手碰了碰脸上的淤青,又轻轻揉了揉依旧还在隐隐作痛的肚子。
回忆先前发生的一切,咬牙切齿地说道:“那贱狗设计害我,还敢动手打我,以为赔点鸡肉就完事,我现在只想弄死他!”
“死??”钱二驴被这字眼吓得身躯一震,语气有些迟疑:“这会不会太严重了些?”
王树丫表情狰狞:“他一个贱民胆敢害我出糗还敢打我!我一定要让他拿命来赔!”
钱二驴还想再劝:“就算那小子死了,对您也没什么好处呀,您不想要他家的鸡肉了吗?”
“我不管!”王树丫跋扈蛮横地低吼:“不止那小子,还有他叔他婶,统统都该死!我要让所有人都看看得罪我的下场!”
这下,钱二驴彻底说不出话来。
他犹豫了。
在他看来这本来是一件小事。
既然那刘家小子得罪了村长家,那就找个由头敲上一笔。
他只想谋财,不想害命。
捞钱不香吗?
获了利去吃香喝辣不开心吗?
干嘛非要闹出人命?
就这么点小事而已,闹出人命还没钱可捞,搞不好还得惹上官司。
图啥?
就为了点虚无缥缈的面子吗?
钱二驴默默摇头,无法理解王树丫的想法。
可他今天当着所有人的面出卖刘大根,已经回不了头。
只能尽心尽力帮助王树丫出谋划策。
转着眼珠想了好一阵儿。
钱二驴有些犹豫地对王树丫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之前的计划就不太够用了,而且若想除掉刘家还能全身而退,您肯定不能亲自动手了,包括您手底下以及村长的人全都不能露面。”
“那还怎么搞?”王树丫脑满肠肥,能想出藏鸡嫁祸与借鸡打赌的办法已经烧空了她的脑汁。
此时显然无法跟上钱二驴的思路。
钱二驴则是再次陷入沉思。
直到瞥见王树丫露出不耐烦的表情。
他终于咬了咬牙。
下定决心般说着:“必须借刀杀人!”
看着王树丫疑惑的眼神,钱二驴打量了四周,放轻声音小心翼翼地说道:“我在县城里认识一人,他有办法联系到附近雄踞苦狼山的苦狼大王!”
“苦狼大王?”王树丫露出慌张的神色:“那不是山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