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们原本没想过再吃东西,清晨那一顿已经是小刘哥善心恩赐。
一把年纪没力气帮忙盖房子不好意思多蹭饭吃。
能有幸喝到人参泡的茶都算是天大的福气了。
所以在大土灶分鸡肉汤的时候,老人们都很自觉离得远远的,根本不往上凑。
不喝半口汤。
心里都想着说自己年纪大底子差,又没干活,不会有什么消耗。
清晨那一顿足够坚持到晚上了。
结果。
好家伙!
你人参泡茶我忍了。
大中午开火烧饭我也忍了。
可你现在这烤的什么鸡?
怎么会香成这个鬼样子??
众老你看我,我看你。
口水滋溜溜地涌动,肚子呼噜噜地炸响,但谁都不好意思开口。
最终。
张人礼率先出列,恭恭敬敬地向刘番茄告辞。
他的身体已经恢复许多,完全可以自行安步返家。
不敢再继续待下去。
怕把好不容易恢复的身体又给饿垮咯。
老人们终究还是很有分寸的。
没人提出对食物的要求。
都是恪守本分牢牢执行无功不受禄的说辞。
随着一个个老人接连离开。
屋檐下也变得冷清下来。
只剩刘番茄胡铁蛋刘婶三人。
刘番茄闭眼假寐玩游戏。
胡铁蛋还在忙着画头像。
刘婶端着一碗烤鸡肉慢慢吃着,眼睛却望着村口的方向,脸上时不时划过一丝对刘叔的担忧。
进城买官。
听上去比进山打猎难多了。
也不知道事情进展得顺不顺利。
。。。
县城。
一座偏僻的民房内站满了人。
为首一名膘肥体壮的男子手里掂着一根金灿灿的金条,冷笑着对底下的两人说:“就是你们偷走本大爷的金子?”
被人按跪在地面的刘大根高喊道:“俺没偷!那金子是俺自己的!”
“还敢嘴硬!”膘肥男一抬下巴斥喝:“给我打!”
周围人立马拳脚重重落下。
刘大根努力护住胡正仁的后背,不断呼喊:“你们这群恶贼光天化日抢俺金子!俺一定要报官抓你们!”
“哈哈哈哈。”屋内响起一阵意味不明的嘲笑声。
膘肥男戏谑地笑道:“报官?我就是官呀,白水县县尉在此,你要抓谁?”
刘大根怒目圆睁,满脸震惊。
底下的胡正仁微微一叹,声音悲凉:“是老朽错了,我尽想着世风日下民道艰难,却怎么也没想到这天下已然变成这副模样,这一遭是我错了。”
“说了一堆废话!”膘肥男冷声下令:“继续打,打到他们认罪为止!敢偷本官的金子活腻了!”
刘大根仰头怒骂:“狗官!”
膘肥男表情一变,眼神凶狠地抬起脚,用力跺在了刘大根的背上。
“噗!”刘大根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染红面前的半块灰石板。
。。。
午饭很快吃完了。
刘家新围的大院子内,村民们吃饱喝足,干活的劲头前所未有的充沛。
远处蹲在小土坡上的石头默默地拿出已经开始变硬的米糕咬了一口。
视线在已经盖好的院墙上来回移动。
不知在想些什么。
正在努力玩游戏的刘番茄,微睁的双眼看了看远处的石头。
暗暗摇了摇头。
没有理会继续做自己的事。
时间流逝。
天色渐渐暗下来。
忙碌了一天的人们基本把新房子的雏形都圈出来了,一亩大的院子内分为多个隔间,最大的那间落在最后囊括刘番茄的茅草屋在内作为主屋。
这也是刘婶要求的。
她一开始是说盖房子的钱粮都是刘番茄出的,所以最大的屋子肯定要留给他。
经过刘番茄几度劝说,她又改口了,转而表示留最大的屋子给他是用来娶媳妇的,终生大事不可糊弄。
刘番茄想自己反正只待一年,娶媳妇这种事太遥远无所谓。
也就没有再推让主屋。
就这样。
房子框架搭好。
日头也偏西了。
刘番茄看了看远处那块倔强的石头。
想了想。
跟胡铁蛋耳语了几句。
两人转身走进茅草屋。
不一会儿就抬着全新一筐肉食出来。
晚餐。
篝火烧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