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一个商人而已。
就算这商人富可敌国,周钰也没将他放在眼里。
他很快便溜进了俊男坊。
轻而易举地找到了背后主人的房间,打晕了那几个看守的侍卫,光明正大地从门口走了进去。
这房间极大,但皇宫更大。
周钰看都不看那些价值连城的摆饰,搜罗了一圈,往后头的浴房走去。
浴房里有人。
足有百来平的浴房里,从门口开始撒满花瓣,金子做的香炉里燃烧着一两千金的龙涎香。
周钰拨开绸缎做的纱帘,谨慎地探步而入。
在足有一个游泳池那么大的浴池里,找到了正在泡牛奶浴的年轻男子。
他长得和周钰想象中的并不一样。
年轻,水嫩,毫无攻击性,甚至散发着慈母的光辉,像是天上的云朵,和甜腻的棉花糖。
脸上其实有些棱角,但就是会给人从容的气质,让人下意识地便会放松下来。
这样的人……为什么在温相嘴里那么邪恶?
“谁?”
池里的人动了动,露出了圆润的肩头,眼里浮起警惕。
周钰当机立断,想把人直接打晕。
迅速出现,脚踩牛奶浴,用轻功跳到这人背后,正准备动手……
一道惊喜的声音响起。
“你是六弟?”
周钰顿住。
“什么?”
他分明是个孤儿,可不记得自己有什么兄弟姐妹。
“六弟呀,周钰对不对?”
钱士权抓住周钰的手,从池子里站了起来,几滴牛奶顺着锁骨往下滚落。
他却犹然不觉,语气亲切极了。
“我早就听说过你的名字,可惜咱们一直没机会见上一面,主子最难的那段时间,辛苦你一直陪着她……”
手被紧紧地握着,周钰能感受到这人是真心实意的。
但那眼神亲昵的……让人头皮发麻。
周钰好像猜到了些什么,心中泛起不祥的感觉。
“其他的5位哥哥是……”
钱士权:“陈韫之,温政南,祁晏…唉,祁晏这孩子,是最调皮的,我一直想要缓和他和主子之间的误会,只可惜那孩子太倔强了……”
周钰被雷得外焦里嫩。
迅速地甩开他的手,一连往后退了好几步。
“谁说我是武昭皇帝的人了,武昭皇帝把我当亲弟弟。”
还有面前这人是什么做派?
怎么这么像大房呢?
“你有毛病啊!”
他一直认为自己与武昭皇帝的关系与他人不同。
所谓情人,哪里比得上姐弟亲昵?
他才不要从独一无二的姐弟,变成1/6的情人呢。
钱士权只是笑眯眯地看着他,像极了纵容弟弟吵闹的兄长,让周钰愈发生气。
他决定将这人打晕,不穿衣服放在原地。
还没动手,钱士权笑眯眯道。
“一万两。”
看着周钰,他柔声道。
“是温五弟让你来找我的吧,五弟任性,喜欢争风吃醋,实在辛苦你了,主子只留下一位血脉。
咱们应该同心协力,共同抚育小主人,将这天下最好的东西都奉与小主人面前。
这天下,也只能有小主人一位尊贵的帝王,宏图霸业还未完成,万万不可因为争风吃醋,耽误了大事。”
周钰觉得这人简直有毛病。
“你病了,你脑子一定有问题。”
怎么和武昭皇帝有联系的这些男人,只有他和陈韫之是正常人啊!
钱士权:“2万两,不要阻止我。”
周钰嗤笑一声。
他与温相是什么关系?
那是铁哥们!
怎么能因为区区2万两……
“5万两。”
周钰动作一顿,钱士权已经出了浴池,慢悠悠地穿上了白色的里衣。
在这期间还不忘记加价。
7万。
8万。
最后他说:“10万两,并京都繁华处的一处五进宅院,当场交付。”
周钰:“……真的假的?”
温相。
不是兄弟对不起你,实在是他给的太多了!
“那个…咱们现在走吗?”
“稍等片刻。”
钱士权笑眯眯地系上扣子,双手合十,眼中很是虔诚。
“第一次见小主人,需沐浴更衣,焚香祷告,我还未焚香。”
周钰:“……”
好吧。
金主爸爸开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