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佑希滑下椅子,一点点的靠近了母皇的牌位。
仍然没有察觉到一丁点的灵气。
绝不会是所谓的母皇显灵。
这个朝代的人都是有点迷信的。
每年都要举行祭祀,道院和佛寺遍布全国。
很多平民百姓若是家中有人生病,他们第一反应不是去找大夫,而是去请个道士或者和尚驱邪。
可姜佑希来自一个灵气充沛的地方。
她深知,无论是鬼还是妖,只要出现,一定会有灵气波动。
所以钱士权连续扔出阴卦这事儿看起来离谱,哄得住大多数人,却哄不住她。
不是鬼怪,而是人为。
“装神弄鬼。”
她声音虽小,钱士权靠的近,却听得清清楚楚。
他渐渐冷静下来。
有那个本事把家族产业扩大那么多倍,把家里的生意做到每个国家,他本不是一个蠢人。
如今冷静下来,脑子开始正常思考,也察觉到了此事的不对劲。
两人一同将目光看向地上的掷茭。
姜佑希:“你占卜一下。”
钱士权有点犹豫。
这只是概率的问题而已。
但他今天的运气实在奇怪,他害怕扔出来又是两个阴卦。
可他太想有一个名分了。
趁着陛下还没有回心转意,捡起了地上的掷茭,在心里头为自己许愿两秒,闭眼扔出。
两个阴卦。
钱士权眉头紧皱。
“这掷茭被做了手脚。”
周钰:“你怎么就这么确定?说不定就是武昭皇帝不想要你这个妃子,陛下,要不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吧?”
这些年来,与武昭皇帝有所交集的男人不少,但却没有一个男人有那个本事成为武昭皇帝的后妃,住进后宫。
本来都在同一条起跑线上。
突然有一个人另辟捷径,打破平衡。
也不怪其他人看他不顺眼。
周钰虽然自喻自己是武昭皇帝的弟弟,但也不希望钱士权真在名分上和武昭皇帝扯上关系。
“武昭皇帝都说了不同意了,你就别挣扎了……”
钱士权冷眼看他:“你来。”
周钰:“我来就我来。”
观尘心道不妙:“不可……”
但周钰速度太快了。
接过掷茭,随意扔出。
两个阴卦。
他一愣,钱士权反而高兴起来。
“有人做了手脚!”
周钰:“说不定只是我运气不好,我再来一次。”
两个阴卦。
再来。
又是两个阴卦。
几人沉默着,即便再迟钝的人,也知道其中有诈了。
周钰嘟嘟囔囔的:“武昭皇帝生前就说,把我当弟弟的,所以才不同意,温相你来。”
把东西塞到了温政南手里。
温政南还没什么反应,几个公主先坐不住了。
三公主抓住二公主手,克制不住的激动和八卦。
虽然京城里的大部分权贵都知道,武昭皇帝和温政南有一腿,温相还是武昭皇帝亲自带大的。
但他们俩的事儿从未对外公开过。
很多人也就默认没有这一回事,更无人敢在温相面前提起。
若他们俩都没有扔出一阴一阳,温相却扔出来了……
那这朝堂就要热闹了呀!
到时候陛下是给温相名分,还是不给?
若给了名分,温相可就算后宫之人。
后宫不得干政。
那现在这丞相之位是继续坐下去还是不坐?
温相杀了多少人才稳固了自己的位置,若真入后宫,可是比赔本买卖。
为保险起见,还是不扔为好。
温政南显然也明白这些,但他看着自己手上的掷茭,仍然愣了一会儿。
或许是心里头那可笑的执念作祟。
他敛眸,扔出掷茭。
不出意外。
两个阴卦。
钱士权的一颗心落了地,温政南的那颗心却被捏得紧紧的,薄唇轻抿,浑身上下都在散发着冷气,看着却像别人欺负过他似的。
姜佑希连忙抓住了他的手:“这东西被人动过手脚的。”
一上手她很讶异。
怎么这么凉。
温政南本陷在悲伤中不可自拔,手上却突然传来了暖乎乎的感觉,她捂着他的手,却更捂暖了他的心。
心下感动,他不动声色的冲陛下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然后也冷静的看向地上的掷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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