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夫死了，带着所有的情报和秘密。
除却战友们淡淡的悲伤外，在场的人里都没有特别不适的感觉。
包括旺达和皮特罗这俩孩子。
想想也是，已经看过那种死状惨烈的尸体后，普通的死尸的确很难让他们产生太大的情绪波动。
拉斐尔不确定九头蛇为什么要对付泽莫，也许跟那个欧尼菲斯将军有关，也许有其他的原因。
不管怎样，他们现在的处境非常危险。
九头蛇窃听了他们所有的对话，那就意味着对方已经开始在整片丛林里搜索，前有封锁流域，后有未知追兵。
想安全撤退估计不太可能了。
拉斐尔不会后悔跟泽莫一起行动，不单单只是事情已经发生这么简单。
如果当初他们躲在荆棘丛里等泽莫一行离开，按照计划中的逃跑路线拉斐尔还是会到这个河岸来。
到时候就是他们三个小孩来应付九头蛇的部队了。
“彭格列，你是怎么知道洛夫有问题的？”
这时，泽莫走到拉斐尔的跟前，蹲下身子，让自己的视线与拉斐尔平行。
“我有一种特殊的能力，能感觉出别人是否对我怀有恶意。”
拉斐尔淡淡一笑，似是而非道。
“是吗？”
泽莫似乎并没有深究的打算，说了一句是吗之后就站起身子，向后招呼道：“乔尼，伤口包扎好了吗，现在必须离开这里！”
“我没事。”
乔尼脸色有些苍白，不过行动并未受限。
众人迅速启程，随便挑了一个方向前进。
拉斐尔本来想试试看能不能利用超直感确定一条安全的路线，结果不试不知道。
几乎每个方向都让他有不好的感觉。
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真的被包围了。
总之，一行人只好抱着迟早要突围的心情上路。
一路上，旺达和皮特罗都没有发言，只是默默地跟在拉斐尔身边，拉斐尔做什么他们就有样学样地做着同样的事。
别看是十岁的孩子，他们不会拖一点后腿。
“彭格列先生，刚，刚才的事，我很……我很抱歉，误会了你的意图。”
乔尼悄悄凑到拉斐尔的身边，支支吾吾地向他道歉。
拉斐尔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这大老爷们说声抱歉竟然脸都红了，声音还那么小，要不是拉斐尔耳朵挺好估计都没听见他说什么。
“你叫我彭格列先生？”
不过最让拉斐尔意外的还是乔尼的称呼，虽然“Mr”适用于称呼所有年龄段的男性，算不上什么特别的称呼，但这不妨碍拉斐尔感到新奇。
“你没必要向我道歉，如果一个不认识的人说我的朋友是叛徒，我也不会高兴。”
拉斐尔耸了耸肩。
“你是一个真正的男人。”
乔尼忽然表情变得认真，他已经发自内心的认可了拉斐尔。
当然，不是臣服的那种认可，半大孩子表现得再牛逼，也很难让一个成年男性服从。
他只是不再将拉斐尔看作小男孩，而是可以平等交流的男人。
“等等！都停一下！”
忽然，拉斐尔低声吼道，众人听到后纷纷停下脚步，进入警戒状态。
“你怎么了？”
乔尼注意到拉斐尔的额头突然冒出大量的汗珠，不由问道。
拉斐尔现在非常难受，某种异样的针扎感占据了他的大脑，跟感受到洛夫的恶意时很像，但远比那时候更加严重。
并且多了一种深入骨髓般的冰冷感。
杀气！
“敌人已经到附近了，准备战斗！”
拉斐尔肯定道，他干脆闭上眼睛朝四周感应，确定杀气的来源大概在三个方向。
“两点钟方向，九点钟方向，十一点钟方向，他们距离我们已经不到四百米了！”
“汤姆，杰克，一人一个方向！”
泽莫二话不说，直接相信了拉斐尔的话，简单安排了下作战人手。
“乔尼，保护好这几个孩子！”
队员们雷厉风行地执行命令，杰克去了两点钟方向，躲在一棵粗壮的大树后面，汤姆负责九点钟方向，在三棵邻近的树木间来回穿插。
至于十一点钟方向，很不幸，这条直线几乎没有多少树木能够遮掩行迹，但泽莫还是义无反顾地扛下了这里的防守。
泽莫正准备朝十一点钟方向走去，乔尼便快步上去拦住了他。
“我也要参加战斗！”
这个声音不是乔尼的。
两人惊讶地转……低下头，正对上拉斐尔平静的双眸。
拉斐尔右手握着列恩变成的cz75，左手攥着一颗红色的子弹，目前唯一的一颗死气弹。
“乔尼，你刚刚受了伤，还是不要乱来的好。”
乔尼正欲开口，拉斐尔便打断了他。
“如果我和泽莫都对付不了他们，就算再加上你一个也改变不了结果。”
乔尼不知道拉斐尔的自信从何而来，泽莫却目睹了拉斐尔身上的许多匪夷所思的东西，他知道拉斐尔掌握着某种不为人知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