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砍下一个头，长出两个头，九头蛇没那么容易被消灭干净。”
拉斐尔啃下最后一口果肉，将果核随手一丢。
“你似乎对九头蛇很了解？”
泽莫奇怪的问道。
“算不上很了解，只是碰巧知道一些秘密罢了。”
拉斐尔擦了擦嘴。
泽莫看了拉斐尔很久，最终叹了口气，“你果然很神秘，有时候我都怀疑你到底是不是真的只有十二岁。”
“这不重要，不是吗？”
拉斐尔耸了耸肩，“也许我是十一岁呢？”
泽莫笑了笑，没有再继续。
“老大，听说你昨天晚上一个人干掉了十几个特工，还会全身着火，你是怎么做到的？”
乔尼突然兴冲冲地问道。
“我小时候听过一个传说，在遥远的美洲大陆上，每到深夜就会出现一个全身冒火的骷髅人，骑着同样冒火的骷髅战马，奔走在大陆上寻找为恶之人并给予惩戒。”
“你该不会是个小惩戒骑士吧？”
拉斐尔听的一阵头皮发麻，你说的那叫恶灵骑士，而且咱也不是骷髅人。
更严重的问题是，这个传说，它很有可能就不是个传说……
硬着头皮敷衍了乔尼几句，结果这货更起劲了，追着拉斐尔东问西问，明明昨天晚上才经历生死磨难，你这是一点不后怕啊。
“咦，这只变色龙怎么感觉不太对劲？”
突然，乔尼指着拉斐尔的肩膀叫道。
拉斐尔侧头一看，只见列恩软趴趴地趴在自己的肩膀上，圆圆的小脸上竟然浮现出了困倦之意，像极了放暑假后连打三天三夜游戏的熊孩子。
叫一声，不答应。
用手指戳一戳，没反应。
拉斐尔心中了然，列恩现在大概是在制作死气弹，至少得睡上三天。
“列恩也很努力啊。”
拉斐尔没来由的感叹道，留下不明所以的乔尼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没过多久，旺达和皮特罗相继醒来，下来吃了点野果充饥后，几人便打算出发去东南山谷了。
大约一周之后，拉斐尔一行已经深入山谷很远，恐怕已经无比接近索科维亚的东南部的国境线了。
在泽莫和乔尼的带领下，他们找到了一座隐秘的洞窟。
洞窟内明显有人生活过的痕迹，锅碗瓢盆一应俱全，甚至还有不少床铺，只是很久没有人使用过积了厚厚的一层灰，需要清洗干净才能再次使用。
洞窟底部有地下水，可以直接饮用。
这里曾经是一个小毒枭的秘密据点，几年前被泽莫带队捣毁。
当时他们人手不多，将毒贩、毒物以及少量武器带走后，剩下来的这些被褥之类的就没法带走了。
于是在确定里面没有藏匿的毒物后，泽莫就决定把这些东西留在这里。
泽莫也没有想到当时做下的决定到现在帮了大忙。
这个据点藏得很深，当时在线人的帮助下都花了很多天才锁定了这里，泽莫也没有留下过地图路线什么的，九头蛇找到这里的可能性很低。
而且拉斐尔也觉得他们这几个人，不太值得九头蛇花那么大力气来搜索。
“四张床，几件大衣，一盏油灯，碗和盆子挺多，但是没有盘子……”
拉斐尔清点起洞窟里的物资，最后发现其实也没有什么物资。
“这些碗和盆子多半被当成制毒的工具用过，可能有毒物残留在上面，我建议不要用这些东西。”
泽莫将所有的碗和盆子收集起来，打算全部销毁掉。
“你说得对。”
拉斐尔赞同地点了点头。
另一边，乔尼带着旺达和皮特罗一起将床铺拿去清洗，两个孩子尽己所能帮忙，不让自己成为拖油瓶。
虽然他们嘴上不说，但是拉斐尔知道，旺达和皮特罗非常担心自己会因为他们没有价值而抛弃他们。
毕竟，任何人都看得出来，跟泽莫和乔尼两个特种兵比起来，两个什么都不会的小孩只能成为累赘。
他们只有十岁，心思却比很多大人都敏锐。
他们知道在这个小小的队伍中，只有拉斐尔才是真正的领导者。
可能连泽莫和乔尼自己都没发现，他们越来越对拉斐尔言听计从了。
很不可思议，却又在情理之中。
忙活了一天，众人总算将洞窟里面收拾干净，看上去更像是人住的地方了。
拉斐尔对这里很上心，因为这里基本上就是彭格列家族的第一个驻地，尽管有些简陋就是了。
不过有句话怎么说来着，金窝银窝也比不上……
索科维亚的工业化程度很低，现在又还只是九十年代，所以一到晚上，这里的天空就会非常好看。
星罗密布，不再是一个普通的成语，而是真真切切对天空的形容词。
过去的几天里，众人忙着逃命，一直在奔波，根本没时间和闲心观赏美景。
现在稳定下来了，拉斐尔才坐在地上安静地眺望天空。
上一辈子，城市工业污染严重，天黑之后能看见月亮都算是空气清新了，星星根本看不到。